扶炫再度醒來,已在不知何地的一處屋中。
他撐著身子坐起身,警惕十足地掃視一圈,甫一坐直,手臂間的疼痛便后知后覺傳來,他痛到閉目咬牙“呃”了聲。
聽得這聲呼痛,屋中間金衣女郎起身,提裙大步邁了過來。
她眼露興奮,朝垂首閉目的扶炫道:“你醒啦?我就說你會(huì)醒的,這身子看起來就很結(jié)實(shí)?!?br/>
她說著話,伸出白嫩嫩的肉手,指腹往扶炫結(jié)實(shí)的胸脯按了按。
因包扎傷口,扶炫的衣裳已被退掉,此刻除了胳膊的傷口有紗布遮蓋,這上半身便是整整一片光潔。
這番孟浪操作一出,咬牙等痛感過去的扶炫腦中一驚,身子下意識地,抬手便捉住了對方手腕。
他聲音仍舊洪亮:“你作甚!”
“哎呀!”金衣女郎一聲略慘的高呼,繼而批評扶炫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可恩將仇報(bào)?”
她此話一出,扶炫難得地將“不知羞”咽下了嗓子。
他瞪著黑亮的眸子,捉著這位黑衣女郎的手腕不放,再度警惕地看了一圈身處之地,而后問:“這是何處?你是誰人?”
金衣女郎任她扯著自己的手腕,看了看他的臉,順勢就坐在扶炫暫時(shí)安置的坐榻邊,開口道:“我是誰不重要,在哪也不重要。我且先問你,你可有錢還我的藥錢?”
見她自來熟地坐他身側(cè),扶炫一把丟出她的手腕甚遠(yuǎn),不耐道:“無人要你救我?!?br/>
女郎聽出他的言下之意了,便是:即使有錢,也不會(huì)給她這個(gè)主動(dòng)救他的救命恩人。
她苦惱地皺了皺眉,“早知道真不救你了?!?br/>
見她當(dāng)真是因無錢失落的模樣,扶炫晃覺看出來兩分扶萱的影子,心中躁郁不安的情緒散了幾分,遂探究問:“你缺錢?”
他話落便想掌一巴掌自個(gè)的嘴。
她那頭頂那般高調(diào)地插了好幾只碩大金釵,豈是缺錢的模樣?
果不其然,聽他這般問,女郎眼神一亮,嚷嚷道:“誰還能嫌錢多!你叫什么?來自何處?快告訴我,方便我派人去取錢?!?br/>
扶炫嘴角一抽,故意道:“我身無分文,家中更是一貧如洗。”
女郎從自個(gè)腰間逃出一個(gè)玉佩,“既如此,這玉佩便作為你的診金……”
她話語并未落下,扶炫便“刷”一聲伸手,極為快速地從她手中奪過自個(gè)的玉佩,翻著上下兩面,仔細(xì)查看。
見玉佩完整無缺,扶炫這才松了一口氣。
見他如此緊張,女郎發(fā)問:“這東西很重要?瞧起來成色一般啊,該不會(huì)是遺物之類的罷?”
扶炫目光一兇。
女郎驚訝道:“我真猜對啦?”
她實(shí)在話太多,太過于咋咋呼呼,扶炫沒有興致與其談話,掀開堆聚在腿上的被子,想要離開。
女郎一把按住他的手,“你莫急,你可是中了毒,現(xiàn)下不宜走動(dòng),你就安心留在此處養(yǎng)傷罷。診金的事,后頭可以再談?!?br/>
還惦記著診金呢,扶炫嘲諷一笑。
他道:“我家在建康城,莫不成,你還要派人上門去取診金?”
從室外星宿看來,他昏迷到現(xiàn)在,不過兩個(gè)時(shí)辰不到,便是,人還在戈陽郡境內(nèi)。
目前這地方看起來是個(gè)莊子,若是屬于這女郎家的,即是表明,這女郎很可能是戈陽郡當(dāng)?shù)厝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