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銀鎖極度失望的閉了閉眼,在睜開眼睛時,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狠下心來,“爸、媽,和杏兒姐結婚后,我們就分家?!?br/> “分個屁。我們老兩口還沒死呢!你就想分家。”郝母立馬不同意,一蹦三高的說道,“他爸你怎么說?你爸也不會同意的?!?br/> “我同意!”郝父突然說道。
“他爸,這分了家,誰伺候我們?!焙履钢鄙匣鸬膯柕溃@心里的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的響,沒想到老頭子,臨了變卦,讓美夢碎了。
“我們沒病沒災的,胳膊、腿又能動,哪里用的著海杏伺候。”郝父盡管不甘心,卻咬著牙認了道。
不答應不行?。「缸觽z心知肚明,這是交換條件。他這邊敢說不同意他和海杏結婚,他那邊就敢攪黃了長鎖的好事。
“還有……?”
郝母蹦起來打斷了郝銀鎖道,“你個不孝子,你還有什么?”
郝銀鎖目光清明冷靜地說道,“還有就是我當兵后,郵寄回來的錢財、包裹都是我杏兒姐的,你們不得染指?!?br/> “你個混小子,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媳婦還沒進門呢!你就不打算孝順我們了?!焙履负敛豢蜌獾貙驼拼蛟诤裸y鎖的后背上。
郝銀鎖忍著后背上的疼痛,抬眼看著一家之主郝父道,“爸!”
“同意!”郝父滿嘴苦澀的捏著鼻子說道。
“他爸,你瘋了,連這個你都同意。”郝母震驚地都忘了揍他了,瞪著郝父不敢置信地說道,“長鎖剛當兵那會兒,津貼可是寄回來一大半的,只是抹去零頭,零花而已?!?br/> 誰會嫌錢多??!況且自己兒子的掙的錢,沒道理不先孝敬爹媽,卻給兒媳婦的。
“他的津貼得養(yǎng)他那個小家?!焙赂干钗豢诳粗堇锏暮履刚f道,“你這種心態(tài)不對,孩子大了成家立業(yè),不能全顧大家了?!?br/> “屁話!我是他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們養(yǎng)大,不孝敬我們,只孝敬兒媳婦,天地下沒有這樣的道理?!焙履府敿春谥樀?。
郝父看著她道,“我跟你說不清!你給我閉嘴?!彪S即又道,“銅鎖、鐵鎖長大了也能掙工分了,鎖兒那丫頭也十六,家務事也得做起來,不然將來到婆家啥也不會,可就丟人了。錢和人咱都不缺,你還惦記銀鎖手里那三核桃倆棗干什么?”凌厲地視線轉向郝銀鎖道,“別得寸進尺。”
“他爸!”郝母不依道,“咱家得孩子還小呢!哪兒干那么重的活兒?!?br/> “杏兒姐來咱家的時候也是十六,怎么她里里外外的活干的,銅鎖他們就干不的,都是大小伙子了?!焙裸y鎖當場懟過去道,“你心疼自己的孩子,我還心疼杏兒姐呢!”
“你個王八犢子,老天爺俺咋生了你這個不孝順的兒子。”郝母一屁股坐在床上,拍著大腿,帶著特有的鄉(xiāng)音一拐仨彎兒地唱道,“俺咋恁命苦啊!”
“該孝敬爸、媽的不會少?!焙裸y鎖隨即表態(tài)道。
“這還差不多?!焙履钙铺闉樾Φ?,“那你得像你大哥一樣,津貼得拿回來一大半。”
“媽!”郝銀鎖吃驚地看著她道。
“孩子媽!”
“咋了!”郝母振振有詞地說道,“我們是能養(yǎng)活自己,也就混個餓不死。可銅鎖、鐵鎖、鎖兒結婚不需要錢啊!不得給他們攢著。只是土里刨食兒,這輩子就別結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