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yī)院舊址,俗稱鬼樓,從新透過銹跡斑斑的大鐵門,看到大院中間一個直徑約有十米的大花壇,上面豎立著一個真人大小的圣母雕像,不過此刻已經(jīng)污跡斑斑幾乎看不到她原本慈祥的面容。除了花壇,院子兩邊有些支架,看形狀應(yīng)該是自行車棚,而大鐵門旁邊就是中國傳統(tǒng)的門衛(wèi)室咯。所以整個院子顯得很空,但是當(dāng)年這里應(yīng)該是病人散步聊天的地方吧,還有幾個石凳東倒西歪的散落在院子里。
“咱得爬過去,都沒問題吧!睆堣喘h(huán)顧一周,輕聲的問道。三十年前的醫(yī)院大門也許沒有想過要防盜防賊,因此鐵門并不高,即便是最小巧的王艷也是可以爬過去的,從新更不在話下,若不是怕驚世駭俗,從新完全可以一把跳過。
“好臟啊…”倪娟翻過鐵門后,看著滿手的黑灰,一時不知道在哪里擦掉,低聲抱怨道。
“嘿嘿,嫌臟?更臟的還在后面呢!绷_志滿不在乎的在褲子上擦了擦,然后調(diào)侃了一句。
聽著鐵門在眾人攀爬時發(fā)出的令人牙酸的哐當(dāng)聲時,突然覺得這里實在有點太安靜了,連汽車喇叭聲都沒有,要知道這里雖然偏僻沒有人光顧,但是這百米開外就有一條城市主干道,為何一點聲音沒有?
正對大門的這棟建筑只有四層高,是門診部,這是一個天橋式建筑,和大鐵門、花壇對齊的就是一條寬十來米的過道,直接穿過門診部。過道兩旁都是柜臺,柜臺上的玻璃早已不在,柜臺里的器物也被搬走一口,但是從新猜測應(yīng)該一個是掛號處,一個是藥房。然后一條橫直的走廊垂直于走道,通過左右兩邊的這個走廊就可以到達各科室門診,所以說這個門診樓嚴格來說是沒有大門的。
今天天氣很好,月亮也很圓,所以在外面的時候視線比較好,但是一進走道就覺得陰暗下來,大家只好拿出手電照亮。
“這條走廊好瘆人啊,好像個無底洞…”齊兵走到走道后面的時候,顫聲說道。
八人按照張璐之前安排的隊形那樣緩緩前進,從新和柏雪并排走在最后,空氣中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像塵封了三十年的破木箱打開時散發(fā)的味道。耳中只聽到雜亂的腳步聲,以及他們刻意壓低的談話聲,到了這里之后,大家都不自覺的壓低了音量,仿佛是怕驚醒了什么似的。
“從新,我好像看到一個白色人影從走廊那頭跑過去了。”柏雪突然緊緊摟住從新的胳膊,低聲說道。原諒從新,這是他和女孩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感受到胳膊上傳來柔軟的感覺,心中蕩起了一陣不合時宜的漣漪,“女孩的身體怎么能如此柔軟呢?”
不過感受到柏雪的顫抖,從新壓制住自己齷蹉的思緒,他把手電打向走廊,手電的光也就穿透了十來米的空間,依舊看不到走廊的盡頭,地上蒙灰的碎玻璃依然能夠反饋一些瑣碎的光點,有一個房門前的門牌依舊站立在墻上,“五官科”三個字依然清晰可見,房門還在,只不過是開著的,仿佛里面還坐著一個醫(yī)生,等待著病人的到來。
“你肯定是眼花了,這地方還怎么住人呀。”從新拍了拍柏雪的胳膊,安慰道。
“可是…會不會…是…是鬼!”柏雪依然沒有意識到她幾乎是掛在從新身上的這種尷尬的姿勢,顫抖的說道。
“呵呵,是鬼的話,不是正合你意嗎?”從新不忘打趣。
“討厭!”柏雪抽出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拍了從新一巴掌,不過從新超強的眼力看到了他紅透的臉,看來她也意識到剛剛動作的曖昧了吧。這么膽小還非要來探鬼屋。
齊兵拿著攝像機跟隨著羅志的探照燈,這個探照燈是張璐爸爸的工具,他爸是勘測局的,這個探照燈當(dāng)然也是專業(yè)級別的,特點就是賊亮。這道光亮倒是給人以十足的勇氣。
終于穿過了這個陰森的走道,來到了醫(yī)院的中庭,中庭的面積是外院的三倍都不止,基本上是按公園的模式建立的,只不過里面的花草樹木可能是被移植了,可能是被人挖走了,只剩下一片矮草地,還能看到草地間錯落有致石頭鋪砌的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