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的屬下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從池塘里抓出來了三個黑衣人,一死兩活。
推云莊的這池塘不大,又淺,藏不了太多的人。何況天下英雄齊聚在此,暗金堂派多少人過來也不可能硬抗。殺手貴精不貴多,蘇合估計這三個人應該都是頂尖殺手,意在刺殺推舉出來的盟主,給正道武林造成混亂。
活著的那兩個被點了穴道,嘴里還被塞了不知道是淤泥還是草根之類的東西,上來之后又五花大綁地捆的結(jié)實,防著他們自盡。
“這三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暗金堂的頂尖殺手。”蘇合指著那兩個活人,對諸位掌門說:“諸位掌門可以派弟子一起審問。只不過暗金堂的殺手都受過訓練,不僅嘴硬,而且自殺手段也多,廢去武功也不保險。諸位審問之前,最好先敲掉他們的牙,拔掉他們的指甲,穿了琵琶骨?!竽懿荒軉柍鍪裁矗涂锤魑坏氖侄瘟??!?br/>
蘇合一邊說,一邊含笑地看了眼江韶,江韶面無表情地與她對視。片刻后,蘇合覺得有些無趣,轉(zhuǎn)開了目光。
這么一個年少的小姑娘,用平常的語氣著敲牙拔指甲的事,而且看她的態(tài)度似乎這只是酷刑的開始,根本都算不上酷刑。諸位掌門即使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都忍不住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關(guān)掌門,到如今你還要說你無辜嗎?”抓到了暗金堂的殺手,蘇合沒有忘記關(guān)清河,轉(zhuǎn)頭看向他。
關(guān)清河及門下弟子已經(jīng)面色灰敗開始瑟瑟發(fā)抖起來,他倒是也想效仿之前的雷莊主逃跑,然而他沒有霹靂雷火彈那樣霸道的東西相助,在天下英雄面前,他如何能逃?
而諸位掌門還不太明白暗金堂的殺手怎么就能證明機關(guān)門的關(guān)清河通敵,看著蘇合等她解釋。
“推云派承辦此次武林會盟,定然極為謹慎小心,一般情況下這些殺手很難混進來。”蘇合表揚了下推云派。林勇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還覺得有點感激。
“我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密道才查出暗金堂的詭計。機關(guān)門擅長各種機關(guān)密道,早已經(jīng)投靠暗金堂,池塘下的密道很容易就能看出是機關(guān)門的手筆。諸位英雄若是有興趣,可自行下水查探?!碧K合條理分明地解釋完,對少林掌門智空大師和武當?shù)篱L玄秋子道長說:“請智空大師和玄秋子道長出手,將這關(guān)清河及門下暫時捉拿?!?br/>
關(guān)清河的反應已經(jīng)說明一切,蘇合又將證據(jù)點出來,幾位掌門本就要動手,但蘇合既然點名了智空大師和玄秋子道長,態(tài)度也勉強還算有禮,智空大師和玄秋子道長沒有拒絕的理由,一起按她的吩咐動手。
蘇合將事情交代清楚,又氣沉丹田,提高了聲音說:“諸位英雄,時已近午,還請先用些酒菜。有招待不周之處,煩請見諒。”
推云派掌門氣的吹胡子,蘇合到真是不見外,仿佛是她準備的飯菜招待客人一般。然而他堂堂一個掌門,也不好因為這些許小事在人前跟蘇合爭論。至少人家蘇合之前還贊他推云派準備武林會盟準備的謹慎小心。
“方才為了捉拿暗金堂走狗,在池塘里下了些藥。諸位英雄若是要下水查探機關(guān)門投靠暗金堂的證據(jù),可來找我領(lǐng)取解藥。推云派已備了干凈衣物和洗澡水,諸位英雄可以根據(jù)需要讓推云派弟子帶你們?nèi)シ块g?!?br/>
事無巨細都要管,此地仿佛已經(jīng)變成蘇合主場,而蘇合還不肯罷休,連飯都不肯讓人吃的舒服,慢悠悠地繼續(xù)說:“蘇某還有第三件禮物送給大家,不好叫諸位英雄餓著肚子,待吃完飯再揭曉。諸位不妨互相監(jiān)督,是否有心虛之人行蹤鬼祟?!?br/>
此言一出,底下頓時炸了鍋,紛紛要求,“蘇大人盡可直言,吃飯些許小事,怎能與誅滅暗金堂這樣的大事相提并論?”
“蘇大人,內(nèi)奸是誰?”
“蘇大人,竟然還有門派投靠了陳國鷹犬嗎?”
“蘇大人……蘇大人……”
群情沸騰,而蘇合卻仿佛殷勤待客的主人一般笑吟吟地拱手,“諸位遠道而來,怎能連頓熱飯菜都不讓諸位吃安穩(wěn)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一切等吃完飯再說。天下英雄都在這里,不急這一時半會,總不會讓奸人逃脫。”
高臺下包括江韶那張,原本擺著的十八張?zhí)珟熞?,北邊武林勢力占了十張,南邊占了八張。如今北邊已?jīng)有兩大門派的掌門被查出來通敵,蘇合一會兒可能還要再揭曉一位。
高臺下埋地雷,池塘里藏殺手,一會兒還有什么?會不會有人按捺不住提前出手?
有資格坐在臺下太師椅的諸位掌門面面相覷,莫名地彼此戒備起來。
周國南渡,如今北邊武林勢力在陳國手底下生活極為不易,諸位掌門也算是相交多年,但這會兒彼此打量,看誰都有點像內(nèi)奸。
尤其是推云派的于勇也怎么看都怎么可疑,暗金堂在地下挖來挖去,他推云派就毫無察覺?
此時,沒有嫌疑的,大約就是絕不可能投敵的監(jiān)察處以及南邊的武林勢力。但是南邊的武林勢力也不保險,畢竟暗金堂也在南邊活動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