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之中,一個容貌迤邐的女子靜靜的臥在一顆桃花樹上,層層疊疊的紗衣罩著她美麗的胴體,一對火紅的狐貍耳朵立在那美人兒的耳朵上,身后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親昵的卷著樹枝。
“為什么要私自離開?!币魂嚤涞臋C械聲在黑暗的空間中響起。
狐女似乎是才意識到自己在哪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尾巴不耐煩的抽了抽樹枝:“你是誰?!?br/>
“睜開你的眼睛,我問你,為什么要私自離開?!?br/>
黑暗吞食著這一片凈土,唯獨那棵桃花樹它沾染不了半分。
狐女終于徹底的睜開了眼睛,一雙美目橫波流轉(zhuǎn),她輕輕取下戴在面上的紅色輕紗,肚臍上的金色鈴鐺清脆的響了起來。
她輕輕一躍跳下樹枝,雙腳落地的瞬間,原本黑暗的區(qū)域忽而變成了青翠的草坪,小草依偎在她腳邊,親昵而乖巧。
她向前走了幾步,腳下的生機自然而然的散開,狐女彎腰摸了摸一朵黃色小花兒的花瓣,抽手離開時那花兒還依依不舍的蹭著她。
“我在問你話?!蹦顷嚈C械音帶上了幾分怒氣。
“呵,”狐女抬起頭來,看向那一片黑暗的虛無,她知道在那黑暗的最深處,藏著些什么,可是以她的實力,還不足以窺伺到半分,“為什么要離開?”
“為什么,你明明說過不會離開桃源?!?br/>
“你把她們放到那樣的險境中,還要問我為什么離開?你明知道我不會坐視不理?!?br/>
“這不是我做的?!蹦顷嚶曇舫聊艘粫?,忽然開口道,“至少不完全是我做的?!?br/>
“是嗎,”狐女完全不在意的回了一句,“我去都去了,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嗎?”
“你在故意激怒我?!蹦堑缆曇袈詭v的問到,“為什么你不能老老實實的桃源待著,你明明知道一旦出來,就會……”
“就會怎樣?”她打斷了那道聲音,“對,沒錯,我是想激怒你。我只是想看看,像你這種根本算不上生命的怪物,也會生氣嗎?”
“你也是個怪物?!?br/>
“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是——只是比起你,我要自在的多?!?br/>
“玉茹……”機械音喊出了她的名字,“她真的就這么重要嗎?”
“你以為呢?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嗎?”玉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幾滴眼淚落下,當真是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你……”
“我只是……我只是想再見她一面……”她一下子癱軟著跌倒,靠在背后的大樹上,腳腕上清脆的鈴鐺不合時宜的響著,“你根本就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應該清楚,如果想活下去,該怎么做。”那道聲音也越來越無力,像是在低語一般。
“我知道,我知道啊,”她輕輕的重復著這兩句話,“如果我不知道的話,她就不會遭受這些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這不是你的錯,是她執(zhí)意要跟著那個人走,是她做出了選擇卻不遵守約定,是她……”
“你住嘴!我不允許你這樣講她!”玉茹幾乎是吼著喊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