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沒來得及跟趙婧當(dāng)面告別,坐上出租后直接訂了回長莞的機票。
隨后跟趙婧打了個電話。
趙靖那邊依依不舍:“怎么這么突然就要走呀,我還沒好好跟你聚聚呢?!?br/>
楊舒不知道怎么跟她說昨晚的事,頓了頓,笑道:“臨時有工作安排,所以我得盡快回去。不過我工作經(jīng)常出差,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又來這邊了,到時候再見也是一樣?!?br/>
趙婧剛好這會兒不忙,出租車上兩人聊了一路。
直到楊舒抵達機場,才掛斷電話。
楊舒下午才到長莞。
中午吃了飛機餐也不覺得餓,直接打車回自己的住處。
大概是昨晚上還沒緩過勁兒來,她感覺渾身疲軟無力。
到家后洗了個澡換上睡衣,她準(zhǔn)備再補個覺。
閉上眼,她又想起那張痞帥的臉。
昨天錢二銘在歡樂谷陪了她一天,楊舒很久沒這么暢快地玩過了,以前玩這些刺激的項目,她都是一個人。
總的來說,這次休假際遇還挺奇妙。
包括昨晚上過于失控的發(fā)展。
憶起昨夜種種,楊舒不得不承認(rèn),這男人不僅人長得帥身材好,那種事情上也挺讓人滿意。
偶爾楊舒也會恍惚一下,貪心地幻想,以后的人生里若能有那樣一個人陪在她身邊,她的生活會不會變得好些。
可是這太難了。
感情付出時很輕易,一旦有了裂痕,收回必然痛徹心扉。
一輩子很長,人心變得卻快。
她和錢二銘之間沒有留下任何聯(lián)系方式,也沒保留他的一張照片,以后應(yīng)該是沒有機會再遇見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就當(dāng)是玩了一項比較特別而刺激的項目。
如此安慰著自己,楊舒將錢二銘那張臉從腦海中拋開。
她等一個沒有歸期的人,等了十九年。
不會再去飛蛾撲火,為看不到的未來付諸感情。
楊舒的性格比較偏執(zhí)。
以前她很喜歡抹茶味的蛋糕,每次想吃蛋糕時,就專注地選擇那種口味。
身邊人勸她嘗嘗別的口味,她總是拒絕。
因為在她眼里,抹茶蛋糕就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直到有天,她在一家蛋糕店吃到了不那么好吃的抹茶蛋糕。
她把蛋糕丟到路邊的垃圾桶,從此再沒碰過這個口味的東西。
類似的還有冰糖葫蘆。
那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吃的食物。
楊舒至今還記得,哥哥離開那天,母親給她帶回來的那串。
苦得讓人直掉眼淚。
她到現(xiàn)在看到冰糖葫蘆,都會皺眉頭。
手撐著床褥坐起來,脊背靠在床頭,楊舒伸手撈起桌上擺著的一張照片。
照片有些老舊,邊緣處微微泛黃,像素跟如今的相機比也不那么清晰,卻被人小心翼翼裝在擺臺相框里。
那是五歲的言悅和七歲的言禮。
她和哥哥只有這一張合照。
或許有一天,她厭倦了等待和找尋,會把這張照片一把火燒掉。
從此,再也不惦記著。
每次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楊舒總會猶豫。
因為一旦燒了,她在這世上就當(dāng)真無牽無掛,什么都不剩下了。
她時常安慰自己,再等等吧,會遇見的。
找到哥哥,她就不是孤單一個人了。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變幻莫測的霓虹燈光譜奏出夜的華章。
長莞這座城市繁華盡顯,旖旎夢幻得令人陶醉。
生意紅火的迷途酒吧,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在迷離的音樂中瘋狂扭動身軀。
吧臺前,染著紅頭發(fā)的調(diào)酒師熟練而優(yōu)雅地為客人調(diào)上一杯雞尾酒,晶瑩的液體盛著瑩瑩微光。
被臺階高高抬起的卡座一隅,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自坐下后便悶不吭聲喝酒。
厚重玻璃隔絕了外面的嘈雜,舒緩悠揚的小調(diào)在耳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