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墨傳過去的信,只有簡單的一句話——被困,速來救我。
可想而知,哈努爾再收到信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幾乎是不管不顧地就帶兵朝豐益城奔去。
這正是李飛墨期望看到的事情,等哈努爾的人到了城門之下的時候。
那封蓋著哈努爾父親印信的信就已經(jīng)到了滄瀾國國主的案臺上。
就在哈努爾同士兵奮戰(zhàn),想要攻破城池救出柳嫣嫣的時候,后方來報,首領(lǐng)已經(jīng)被抓了。
這下,哈努爾就不得不帶兵趕回去,而這時候,李飛墨才告訴了柳嫣嫣,哈努爾要來攻城的事情。
柳嫣嫣自然不明白哈努爾為什么平白無故要攻城,趕忙沖上城墻,卻只見到哈努爾率兵趕回滄瀾國。
而城墻下,是被哈努爾的人打傷的士兵,全都“哎喲”“哎喲”慘叫著躺在一起,放眼望去,竟然有數(shù)百人。
“哈努爾怎么能做這種事情!”
“是啊,虧我還以為他們沒有私通匈奴,沒想到竟然趁著我病重,想要攻城。”
“不會的,哈努爾和他父親都很敬重滄瀾國國主,他們知道滄瀾國和中原和交,不可能私通匈奴,而且我在他們部落待了很久,從來沒見過匈奴人出沒?!?br/> “那他為什么會帶兵攻城呢?”
原本還很堅定的柳嫣嫣一下被反問得說不出話來,纖纖玉手絞著手帕,似乎也想不明白為什么。
而滄瀾國內(nèi)卻起了無數(shù)波瀾,哈努爾的父親所在的部落是滄瀾國最大的一個部落,人數(shù)眾多,而且頗為敬重哈努爾的父親。
因此,滄瀾國國主一把人抓去,幾乎還留在部落里的青壯年就都涌到了宮殿前,讓國主將首領(lǐng)交出來。
等哈努爾趕到的時候,兩邊還在對峙,部落的人一看哈努爾回來了,便來了底氣,喊叫的聲音自然也就更大了。
哈努爾雖然也心急,但是知道國主一定不可能會沒有真憑實據(jù)就把他父親抓起來。
一直這么鬧下去,不僅解決不了事情,還可能會惹怒了國主,讓國主一怒之下就將父親斬首了。
因此,哈努爾讓部落的人先回去,而他自己孤身一人進宮面見國主,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而聽國主說到那封信的時候,哈努爾矢口否認,國主便讓人把那信拿出來,哈努爾知道父親不可能做這種事,但是上面的印信確實是父親的。
而且這印信幼時被他不小心磕壞了一角,所以哈努爾確定是拿父親印信蓋的。
可他父親絕不是那種會通敵叛國的人,因此懇請國主務(wù)必徹查此事。
而滄瀾國國主卻不聽,本來這事已經(jīng)鬧得不好看了,讓李飛墨查出了他們這兒有匈奴的兵器。
接著,又是部落首領(lǐng)和匈奴通信來往的憑證,這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再查,豈不就是告訴外人,他就是要包庇自己手下人。
那這么一來,難道不就是說他和匈奴是一伙的了么?
“此時證據(jù)確鑿,無需再查了!”
哈努爾見國主態(tài)度堅決,似乎是真的不愿意再查這事,立即就慌了。
通敵叛國的罪名要是安下來,他們一族都得跟著陪葬!
可不論他如何勸說,甚至跪下來懇求,國主心意卻無比堅定,只是念在他父親也為滄瀾國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讓哈努爾回去好好準備后事。
哈努爾失魂落魄回到部落,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圈宮里的侍衛(wèi),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所有人只能進不能出,他就算是想帶人逃出去,怕也很難。
部落的人自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全都涌過來問哈努爾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首領(lǐng)會和匈奴人扯上關(guān)系。
而哈努爾更是一個字答不上來,只是問父親最近都見了什么人,同什么人單獨待過。
一直服侍他父親的老嬤嬤好像才想起來,說首領(lǐng)見過一個中原的將軍,就是那幾天都住在部落里頭的李將軍。
猶如當頭一棒,哈努爾一下就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全都串了起來,而后便一下猶如跌入冰窖,身心皆涼。
這一切,全都是李飛墨設(shè)的圈套。
哈努爾想明白了,可柳嫣嫣沒有,甚至在城里幾日照顧的時候,和李飛墨走得更近了。
知道了他幼時的許多趣事,也明白了原來大將軍小的時候也就是個愛哭鼻子撒嬌的小孩兒。
李飛墨等著時機差不多成熟的時候,就把哈努爾他們一族被關(guān)入大牢的事情告訴了柳嫣嫣。
柳嫣嫣怎么會想到事情變得這么嚴重,就問李飛墨是不是因為上一回哈努爾帶人攻城。
還求著李飛墨去和滄瀾國國主求情,就說上次的事情必然是有什么誤會。
對于柳嫣嫣的請求,致力于要做好人的李飛墨怎么會不答應(yīng)呢。
因此他拖著還未好的身子,帶著柳嫣嫣一道去找了滄瀾國國主,只是在來的路上,他告訴柳嫣嫣,一族的人,他估計是救不下來。
不僅因為國主已經(jīng)知道了哈努爾父親和匈奴通信給情報的事情,還因為上次哈努爾帶兵攻城。
這兩件事情,都必然不可能讓他們一族人相安無事。
但起碼能保住一人,問柳嫣嫣是要保哈努爾的父親,還是哈努爾。
這個問題對柳嫣嫣來說太難了,她哭著求李飛墨一定把所有人都保下來。
可李飛墨卻搖頭說他也無能為力,如果他誓死要保和匈奴通敵的一族人,那么他恐怕回朝后,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保哈努爾的父親,還是保哈努爾,你自己做決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