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大風呼嘯,卷起兩人的衣襟,發(fā)絲飛舞著,氣氛已經(jīng)變了,不再是舒適而涼爽,而是透露著一絲詭異。
軒燼神色冷淡下來,朝著薛柔走了兩步,后者忍不住倒退,心神不安。
“你都知道什么?”軒燼聲音沙啞,凝視的目光欲要看穿薛柔的一切。
“那一夜,我看見秦雅在這里殺了一個人,那人墜下了山崖?!毖θ嶂雷约罕晃淞_盯上的那一刻起,她便沒了退路,此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秦雅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避帬a瞇起眼。
“那人就是師兄你,景軒、軒燼。”薛柔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殺人滅口,但她唯一的依仗就是知道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按照判斷,對方應會不會,但這也是一種賭!
“理由呢?”軒燼不動神色的問道。
“新生比試大會上,師兄對秦雅的一招一式都了如指掌,唯有她身邊的人才會如此的清楚,而與孫天虎一戰(zhàn)所使用的拳法,也是秦雅所使用過的,師兄卻比秦雅拿捏的更為精準?!毖θ嵴f道。
“還不夠,無法證明我就是那個軒燼,我是六關天品,我學什么都快,領悟力很強。”軒燼道。
“我雖不是六關天品,但領悟力也是天品,這方面不弱于師兄,但我卻沒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掌握的那么精妙。”薛柔說道。
軒燼再度一驚,這個女人的領悟力竟也是天品!
“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因為我也不確定,我會不會滅口,人性,很多時候在毫無選擇之下,會變得。”軒燼道。
“我知道軒燼,但軒燼并不知道我,這三年中,我?guī)状味家姷杰帬a指點秦雅,但沒有打擾,皆是默默離開,秦雅是被軒燼帶上七星峰的,而秦雅一家遭遇流寇而家破人亡,是軒燼救了她,從這一點看,軒燼并沒有那么險惡?!毖θ嵴f道。
軒燼盯著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知道的這么多。
“軒燼墜崖之后,我徘徊了許久,覺得或許可以給他安葬,待我下了七星峰,找到墜崖的位置,卻沒有見到尸首,只看到一顆被拳法打裂的樹干?!毖θ嵋晃逡皇牡莱鰜?。
“一個毫無相干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你沒有理由給他安葬?!避帬a不信這番話。
“聽說軒燼在進入七星院之前就是引氣境的修士,才能救下秦雅,這些傳聞,都是秦雅在這三年里傳出來的,而軒燼進入七星院后,不僅沒有增長修為,反倒是跌落,落得眾人冷眼,被最親近的人恩將仇報,一生落幕,很凄涼,我或許是出于一種憐憫才會去想安葬吧。”
薛柔的眸子里,泛著淡淡的傷感,她是個柔情的女子,與大多數(shù)天水國的女子性格不一樣,天水國是女人的天下,那里的女人都很強勢,薛柔的性格,與軒燼從母親那里聽來的描述相差太多。
但卻更為符合天水國的女人。
他不禁自嘲一笑,憐憫?
想他堂堂三帝之一的后人,天縱之資,卻遭遇了這些,換來了一個柔情女人的憐憫,他五味雜陳,沉默良久。
“你知道武羅的背景很強大的,而我孤家寡人一個,你憑什么認為我能保的住你?”軒燼笑著問道。
“如果我搬進第九院,武羅就會另作打算了?!毖θ崾莻€聰明的女人,她知道此事該如何化解,畢竟那武羅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軒燼就知道對方有這樣的打算,說道:“搬進第九院,與整個主院為敵,你確定嗎?要知道,莫靖歡完全是有恃無恐,有莫家在,哪怕她鬧出天大的麻煩,七星院都會妥善處理,李牧之的李家雖然滅亡,但七星院依然會力保,他是劍道奇才,這是他的價值所在,七星院最為看重這些,而我更不用說,我強勢是因為我自己有一些把握,加上我的天資,七星院在某些時候一樣會為我周旋,這也是我的底氣,你呢?”
軒燼說這話的意思,不是貶低薛柔,而是要讓薛柔考慮清楚,權衡利弊,雖然現(xiàn)在看似風平浪靜,但主院的那些妖孽,可不是善茬。
“我現(xiàn)在只想脫離武羅的視線,未來的事,誰說的清。”薛柔微微一笑,她本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修行,不爭追逐名利,也無野心,但麻煩,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