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死戰(zhàn)!”玄墨熙劍目凝,長嘯道。扭頭望了一眼回春堂偏殿,隨即馭劍而行,直沖煙花綻放處而去。
就算要算賬,也要等擊退來敵之后,那煙花,怕是已有兄弟戰(zhàn)死。
凌菱聽見玄墨熙的聲音,肅聲叮囑道:“秦師兄,如今宗門之中虛弱至極,今日未必能夠擊退來敵,若是事不可為,那么,便焚了這回春堂,也絕不留給敵寇?!?br/> “愚兄醒的,凌師妹,你盡管去吧。做你該做的事?!鼻貓蚴坑玫统恋穆曇簦蛔忠活D的說道。
凌菱囑咐完秦堯士便要轉(zhuǎn)身離去,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著望了望了陸纖穎,眼睛里充滿著難以捉摸的味道。
“穎兒,若是……,師叔還是要叮囑你一句,自在弟子,寧死不辱?!?br/> 陸纖穎望著眼前的凌菱,眼前的女子,有著溪水一樣清澈的眼睛,耀動的燭火映在她的眼睛里,帶著美麗的哀傷。原來,師叔也沒有把握自在陵可以渡過這次大劫,也是宗門箐英剛剛絕滅,敵人便打上門來,任誰也不會覺得這只是一場意外。
“師叔放心,我本將死,又豈會在臨死之前還受賊子羞辱。”陸纖穎細長的眼睛里既有女兒家的嬌羞,又有等死之人的果決。
那種感覺是奇妙的,就好像是整個世界都突然在凌菱的眼睛里活了起來,所有的事物全部都充滿了真實性。
凌菱隨即轉(zhuǎn)身離開,前去整肅門中遺留下為數(shù)不多的力量,安撫門中慌亂的情緒,同時門中一些重要的地方也要叮囑一下,還有自己的兩個徒兒……
陸纖穎抬頭看著此刻的偏殿之中,燭光耀動,燭焰里飛著淡藍的灰塵,如同塵夢,便在當(dāng)時,已是恍惚得很。秦堯士是細長身材,穿黑,臉上起了老人的棕色壽斑,眉睫烏濃,苦惱地微笑著,眉毛睫毛一絲絲很長地仿佛垂到眼睛里去。
玄墨熙馭劍而行的過程中,又看到山腳處有幾朵煙花盛放,花朵會先慢慢綻放,然后逐漸消失,美麗中有一種深深的絕望感。
守山的弟子們就像煙花一樣,它們?nèi)紵怂械纳?,只是為了那一瞬間驚人的綻放,那一瞬間的唯美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