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趙鐵柱和三哥的對話,被藏在門后的余天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當面沒說什么。
只等到三哥失魂落魄回了家,他才有所動作。
三哥是個實在人,經不起忽悠。
要想解開他的心結,還得是趙鐵柱親自出馬才行。
余天優(yōu)哉游哉的進了趙家院子。
手里還拿著一張寫滿密密麻麻小字兒的紙。
聽見門響,趙鐵柱迎了出來。
他本以為是哪個村民來找他處理事情,萬沒想到,余天會親自登門。
“誒呀...”
趙鐵柱略有一些緊張,換了副嘴臉,迎上去,似笑非笑打了招呼,“這不是余天嗎?才回來?走錯院了吧!”
“沒走錯。”
余天自顧進了屋,環(huán)顧一圈,不見趙小光的身影,又問,“叔,小光呢?”
趙小光不在家。
今天是星期四,他在縣城上學。
話落,沒等趙鐵柱回答,王春霞不耐煩的走上前,撇了撇嘴,“我們家小光當然是上學去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事兒到處亂逛啊?”
“哈哈哈!”
余天也不生氣,反而大笑了兩聲,用好似開玩笑一般的語氣說,“上學去了?好事兒,咱們柳樹村,可都仗著小光呢!他要是能考上農大,那你們家可是無上的光榮?!?br/>
八十年代,能上大學,的確是件了不得的事兒。
從錄取人數上看,當年能上重點大學,幾乎相當于21世紀的985。
全國也只有80多所重點大學,招生的人數比率,更算得上百里挑一。
尤其是。
許多高中還設有預考機制。
能通過預考的高三學生,才有資格參加大學考試。
但通過率,也僅有不到百分之五十。
趙小光的成績不錯,通過預考沒啥問題。
只要在考試之前不出什么差錯。
上農大,基本算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那還用你說?你要干啥?到底有啥事,趕緊說!”
王春霞多少有點兒趾高氣揚,對余天的態(tài)度,也沒有之前在三哥家碰見的時候那樣好了。
她心里對自行車的事兒,也窩火著呢。
之前她曾經追問過趙小光,怎么就把自行車讓給余天了。
但趙小光只是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過去。真實的原因,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直說吧!”
余天也懶得廢話,“我們家的事兒,你們以后少參與!不然的話,我這兒有一份舉報信,你們要是再橫遮豎擋我的事兒,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啪。
舉報信被余天一下拍在桌上。
王春霞心里咯噔一聲,還以為是趙鐵柱被拿住了什么把柄。
她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抓起,看了半天。
看清之后,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對著余天,撒潑般的大喊起來,“你!余天!你這是血口噴人!我們家小光,怎么可能和流氓掛上關系呢?你這純屬污蔑!”
信上寫的內容,都是余天瞎編的。
無非就是趙小光在城里調戲婦女,偷進女廁所什么的。
之前在蘆葦蕩的事兒,余天并未提及。
畢竟是對五角星發(fā)過誓的,說到就要做到。
“污蔑?”
余天瞪了一眼王春霞,又轉頭看向張口結舌的趙鐵柱,“叔,污蔑也好,栽贓也罷!我這個人,你可能了解的還不算透徹!我有一條準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前你和三哥說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就不再贅述了!您是長輩,道理比我懂得多!我希望你以后,凡事能三思而后行!做出的錯事兒,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圓回來!免得咱們這鄰居,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