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陳氏是你們賣到我家里來的,和你家沒半點關系!”葉氏先小聲地說完,然后吼道。
陳氏那時候是蔡氏為了娶媳婦,二十兩賣給了尤國禮的。
秦三娘記不太清,原來陳氏的繡技其實是從她手里學會的,陳氏嫁過來的時候一窮二白,手里莫說嫁妝了,連頭花都沒一只。
方氏氣吼吼地把掃帚拿過來,叫蔡氏一瞪。
她就騎虎難下了,怎么說才是也是和婆婆一般年紀的婆子,要是真打了掃帚,萬一被她訛上了怎么搞?
葉氏看著方氏的樣子就知她慫了。她才不管,抄起掃帚就是連抽帶打,“滾!走不走,你走不走,不走等下就叫人拖走了!”
“呸,你個惡婆娘,親家公,你也不管管她!”蔡氏一邊跳腳閃著一邊喊道。
“你叫誰?”葉氏問。
“親……”
尤老爺子袖子狠狠一甩,叫陳氏跟著尤國禮和他進房間。
陳氏低著頭緊緊地拉著尤國禮的衣角跟了進去,臨走前還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蔡氏。
“不用理會,有爹娘撐著呢,他們不敢拿你怎樣?!钡冗M到屋里,尤老爺子才溫和地對陳氏說道。
“爹,我!”陳氏聲若蚊蠅地想要解釋,卻叫尤國禮握住了手?!皨赡?,我在的?!?br/>
“這才對!好好護住你媳婦。呵!她還有臉鬧。老三,去把你二哥叫來?!庇壤蠣斪诱f道。
尤國禮心里偷樂著就去了。
陳氏剛進門那會,二哥還沒有學壞,二房也沒分出去。那時候二哥也不是那起子迂腐的書生,他見蔡氏死不要臉,就拿出陳氏大哥的丑事來說,只把蔡老婆子給羞紅了臉氣走了。
過后,二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讓陳氏大哥簽下了欠條,上面寫明,他家里人來鬧一次,利息翻倍,此后一直沒有來鬧過,想不到二哥變好了,他們又來了,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尤國禮就是去叫二哥把欠條拿來的。
尤國義聽得一頭愣,么西么西?讓他好好想想?
啊,那時候就是因為要坑陳氏他大哥才和富家紈绔學了那一套去坑他,沒想到人也坑了,他自己也給坑進去了。
這會兒想起來,他才在床底下把那張欠條翻出來。
呃,老三不說,原主都忘了還有欠條這茬子事了,不然早叫他去要債要回來了吧?這么說起來,原主沒學壞前還真不壞。
怪不得秦三娘的原主那么愛他呢,唉!
尤酒一聽,嘿,有幾天沒吸負能量了,跟去跟去。
兩人趕緊趕過去,才是不要臉地躺地上撒潑,尤酒最不怕的就是這一套。
陳氏走了出來。
蔡氏看見陳氏嚎得更兇了:“老娘生你養(yǎng)你,你嫁了人就不要親娘了,真是沒天理呀!”
陳氏的脖子都縮起來了,尤酒總算知道陳氏平時為什么總少言寡語了,而且還有點重男輕女,敢情是原生家庭的過。
“老婆子,頭花生意是我家的,你想要?”尤酒將戰(zhàn)火引了過來,問道。
“你給了我就要?!辈淌辖勇暤馈?br/>
“呵,你要了有什么用?”尤酒又問。
“自然是給我大兒媳……婦?!辈淌舷胍膊幌刖突氐?,顯然是仗著陳氏在場又不敢吭聲,還當是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