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陳天明的話,眾人都沒有動。
他們非常清楚,只要一走,可能就永遠(yuǎn)會與陳天明天人相隔。
“走??!”陳天明怒斥道。
蘇柔皓齒緊咬,回過頭做出了撤退的手勢。
這些龍牙雖然心中不甘,但也只能遵從蘇柔的命令,撤退。
“你們跟我來!”蘇柔背后蝶翼一振,向著德武市的正南方飛去。
眾人只好跟著撤退,但荊不凡有些猶豫。
不只他,陳千刃也是猶豫不決。
“絲絲絲!”
這時,寒氣與那襲來的八只觸手相撞,眨眼間八只觸手變成冰塊。
寒氣并沒有停止流動,繼續(xù)向前,所過之處,皆被冰封,到最后直接將李萬歸整個人包裹起來。
放眼望去,陳天明與那半空之中的李萬歸之間,形成了一條冰晶鋪成的路。
路旁滿是冰刺,閃著刺眼的寒芒。
“還愣在那里干什么!趕緊走!”陳天明看著那寸寸碎裂的冰晶,回過頭來怒吼道,顯然他已經(jīng)有些支持不住了。
“走!”焦灼目光之中雖然滿是憤恨,但咬了咬牙之后,對著荊不凡和陳千刃說道。
陳千刃面色難看,深深呼了一口氣,沉重地看了一眼陳天明之后,便是向著蘇柔飛去的方向沖刺而去。
說實話,他心中比誰都要悲痛。
但在這悲痛之中更多的卻是自豪。
死有輕于鴻毛,也有重于泰山。
他爺爺為了所有人而死,就是重于泰山。
更何況他根本不想看著爺爺死在眼前,所以他只能忍住心中的悲痛與不甘。
荊不凡看著陳天明那偉岸的身影,眸子微閉,忽然間在焦灼驚駭?shù)哪抗庵?,對著那寒氣結(jié)成的冰路沖了過去。
“小凡,你回來?!苯棺葡乱庾R就去追。
只見荊不凡還沒走出多遠(yuǎn),就再次被他撲倒在地。
“我知道你想干嘛,我也和你一樣,但記住等你以后有實力了,再來報仇,好嗎?”焦灼疤臉之上,有淚水流出,顯然心中悲痛無比。
荊不凡咬著牙,不斷地掙扎著,但又怎么奈何得了現(xiàn)在的焦灼。
“叮!”背后傳來了疼痛之感,接著便是昏睡過去。
“師弟不要怪師兄,我不想讓任何人死去,也不想辜負(fù)了老師的心意。”焦灼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讓人看著心中悲痛。
他忘記了有多久時間沒有流過眼淚了。
但此時此刻,這看起來有些兇惡的粗糙漢子,再也忍不住了。
“灼兒,小凡不會怪罪你的,還有你做得很好。這一次是為師徹底失算了,是我小看了李萬歸,所以這一切就讓為師來承受吧?!标愄烀骺嘈χ?,渾濁的目光在焦灼臉上看了一眼,“不要為我報仇,為師已經(jīng)在這世上活了幾十年,已經(jīng)足夠了,好好照顧你師弟,好好照顧千刃。”
焦灼對著陳天明扣了幾個頭,接著一把將荊不凡抱起,向著蘇柔所去的方向奔逃而去。
“小凡雖然為師與你相處的時間極短,但從你剛剛的表現(xiàn)來看,為師知道并沒有收錯徒弟,記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标愄烀骺粗棺七h(yuǎn)去的身影,面上帶著笑容,在這般形勢之下看起來頗為悲壯。
……
當(dāng)荊不凡醒來后,已經(jīng)在一個隧道之中。
隧道早就已經(jīng)挖好。
畢竟德武市曾經(jīng)就發(fā)生過戰(zhàn)爭,有些人為了避難直接挖了一條通往郊外的隧道。
荊不凡抬起頭,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焦灼。
這疤臉大漢,面色凝重,不過在看到荊不凡醒來之后,臉上露出了笑容:“師弟,你醒了?!?br/> 荊不凡摸了摸有些酸痛的脖子,目光在周圍掃了一眼。
只見隧道內(nèi)聚集了不少人,黑衣白罩的龍牙也在里面。
讓他吃驚的是,除了這些龍牙之外,那李還休也在里面。
荊不凡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對于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來說,他絕對不會給好臉色。
李還休也看到了他,目光之中毫無懼色。
“他跟著跑過來了?!辈煊X到荊不凡眼中的冷芒,焦灼瞪了一眼李還休解釋道。
荊不凡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的陳千刃道:“老師他怎么樣?”
焦灼沉默了下來。
陳千刃牙齒緊咬,咪咪眼陰狠地看著李還休,拳頭緊緊握著,似乎恨不得殺了李還休。
“師兄你為什么擋著我。”看著兩人面色,想起之前的事情,荊不凡問道。
他知道老師多半已經(jīng)兇多吉少,但心里對于焦灼之前的舉動非常不解。
“老師已經(jīng)死了,我不希望身邊的人再死去,你要怪就怪師兄窩囊吧。”焦灼低著頭,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起來,顯然有些激動。
“我本可以將那……”荊不凡心中悲痛,再也說不下去。
他最不想見到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
“現(xiàn)在我們在德武市的最南端,但是無法通過結(jié)界。”片刻之后,焦灼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繼續(xù)道,“這結(jié)界并不簡單,連這地下也覆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