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真司是過來找魯?shù)婪蛳笳鞯摹?br/> 因為黑森林雖然不歸學(xué)生會管,但畢竟也是個學(xué)生自治的組織,有些方面的問題肯定是要和學(xué)生會這邊提前打個招呼,商量一下的。
所以北原真司就和草上飛以及愛麗數(shù)碼統(tǒng)計了一下目前遇到的問題,列了份清單過來,準(zhǔn)備過來和魯?shù)婪蛳笳魃塘恳幌隆?br/> 但沒想到都還沒進(jìn)教學(xué)樓的門,他就看到東海帝王從里面走了出來。
表情難過,眼眶微紅,背后的馬尾無精打采的耷拉著。
完全沒了以往的活潑的神采,看起來就好像是剛被暴雨淋過的小貓,在泥濘的道路上顫抖著行走。
所以他就走了過去,然后聽到了她的低語,于是出聲回應(yīng)。
然后下一秒,被暴雨淋濕的小貓就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好像生怕一松手他就會消失一樣,身體也伴隨著抽泣聲不斷顫抖。
在被東海帝王抱住的一瞬,北原真司身體僵了一下,然后就反應(yīng)過來了。
媽個雞,絕對是魯?shù)婪蛳笳髂莻€吊人又兇孩子了!
因為有著之前的前科,北原真司瞬間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北原真司本想直接安慰東海帝王,但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
雖然目前因為是訓(xùn)練和飯點中間的時間,目前教學(xué)樓這邊還沒多少人。
但問題是有些學(xué)生她是要上晚自習(xí)的,還有些是成績不好要留下來補課的,所以待會兒這邊人肯定還會多起來。
稍加思考后,北原真司干脆彎腰,直接把東海帝王抱了起來,然后把她抱到了附近一處偏僻人少的地方。
雖然理智在告訴他東海帝王是個危險的馬娘,這種行為多少有點過了。
但問題是你就是養(yǎng)條狗,幾個月都有感情了,就更別說是東海帝王這種乖巧聽話的孩子了。
尤其是和魯?shù)婪蛄亩嗔酥?,雖然訓(xùn)練上沒怎么管過,但他的確是在某種意義上把她當(dāng)半個閨女養(yǎng)了,當(dāng)然沒法對這種狀態(tài)下的她坐視不理。
而東海帝王的話,雖然在北原真司的手摟住她的時候,身體微微僵硬了那么一瞬。
但下一秒,她就沒有任何猶豫的配合起了北原真司的動作,背后的尾巴輕輕搖晃,貼在他胸前的臉也有些微紅。
而在被放下之后,偷偷瞄了眼周圍的環(huán)境后,東海帝王的臉就更紅了,尾巴搖晃的幅度也直接大了一節(jié)。
雖然理智在告訴她,以她對北原真司的了解,他不可能是出于某些目的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的。
但萬一訓(xùn)練員桑對她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的話......
然后,不等她進(jìn)一步深入思考,北原真司就直接開口,擊碎了她的幻想。
“魯?shù)婪蛴謨茨懔???br/> 說這話的時候,北原真司語氣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他心說自己都和那女人強調(diào)過幾遍了,對東海帝王這種聰明懂事且聽話的孩子,兇是沒用的,甚至可能還會起到反效果。
有什么事直接和她好好談就行了,非要耍你那從象征家?guī)С鰜淼钠飧墒裁矗?br/> 而在聽到北原真司的話之后,東海帝王身體頓了一下,然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誤會了什么。
只是,在片刻的思索之后,東海帝王放棄了澄清這個誤會的想法。
畢竟,根據(jù)會長的表述,他好像不是很想讓她知道那件事,那她就裝作不知道的好了。
而且,她自己也很享受這種被訓(xùn)練員桑小心翼翼照顧著的感覺,不想失去這來之不易的溫暖。
所以,這一次,為了心中的貪念,東海帝王決定做一次壞孩子。
她沒有回答北原真司的問題,只是依偎在那個溫暖的懷抱里,享受著這片刻的幸福。
見她這幅樣子,北原真司也沒有追問,也沒有過多的安慰,就這么靜靜的陪她在這里呆著。
接著,過了片刻。
東海帝王的聲音從北原真司懷里響起。
“訓(xùn)練員桑,你也覺得我有訓(xùn)練員比較好吧?”
聽到她這話,北原真司的眉頭挑了挑。
好家伙,魯?shù)婪蚰闶且稽c記性都不長啊。
這吵的理由都和上次一模一樣,一丁點都不帶變的是吧?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還是誠實回答了東海帝王的問題。
“是,從我的角度看,肯定是有訓(xùn)練員比沒訓(xùn)練員要好的?!?br/> 北原真司本以為他這話落下后,東海帝王會不高興,至少也是有點反應(yīng)什么的。
但什么都沒發(fā)生。
激動,反駁,難過......
什么都沒有。
她就是很安靜的蝸居在他的懷里,像是只終于找到了殼的寄居蟹,往里一縮就再沒有任何動作了。
然后,又好一會兒,她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那,訓(xùn)練員桑,只要你想要的話,我愿意做你的擔(dān)當(dāng)?!?br/> 最初的激動已然消退,天秤也逐漸回落。
但即便如此,她也依然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只要北原真司愿意在那天秤上落下一顆砝碼,那么不管另一端是過去,自我,還是別的什么其他東西,她都愿意放棄。
但北原真司什么都沒說。
他只是依舊抱著她,默默地陪著她,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就這么過了一會兒,東海帝王有些不安的開口。
“那個,訓(xùn)練員桑,你是不愿意嗎?不愿意的話也沒關(guān)系,我不會強求你的......還是說,你討厭我了.......”
“我只是覺得這不像你會說的話?!?br/> 北原真司的聲音響了起來。
東海帝王的身體微微一僵,接著就感覺到有只手摸到了她的頭上,輕車熟路的挑起了她額頭前的那一小撮白發(fā),輕輕的搓揉了起來。
而伴隨著這種搓揉,感受著那上面?zhèn)鱽淼钠婷盥蓜?,一種奇妙的心安和滿足感開始在她心中升起,心中的不安也逐漸消散。
然后,等她放松之后,北原真司才再次開口。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大概很難過,甚至可能還有些自我懷疑?!?br/> “我也不想說些什么我覺得你是對的之類的話,因為我就是覺得想不依靠訓(xùn)練員,獨自奪取無敗三冠是一件希望渺茫,而且很不明智的事?!?br/> “但希望渺茫,不代表沒有希望,不明智,也不代表就一定不行?!?br/> “人這一生要做很多的選擇,有好的也有壞的,有重要的也有無關(guān)痛癢的。”
“但所有這些選擇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作出之前,你永遠(yuǎn)不知道哪邊是對的,甚至作出之后都不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