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深圳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還沒睡醒的周厚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著呵欠跟在吳華身后。
三人在車站分別,韓笑山去了90年才設立的福田區(qū),而吳華則準備去同在90年1月4日建制,9月24日成立的南山區(qū)。
兩人帶著行李,走過繁華的車站大廳,看著行人大包小包的走進車站,亦或是和他們一樣,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開始打拼。
睡眼惺忪的周厚明,此刻也漸漸沒了睡意,滿臉新奇的打量著周圍。
兩人來到車站外,一棟棟高樓大夏林立而起,擁擠的車流,繁華的大夏,吳華心中一時感慨萬千。
深圳是中國第一個經(jīng)濟特區(qū),也是中國最年輕的城市。
這個曾以農(nóng)田和荒山面貌呈現(xiàn)的邊陲小鎮(zhèn),因其獨特的地理位置,迎著改革的春風而一躍成為中國最具活力的、最年輕的、現(xiàn)代化的城市之一。
十多年前,深圳還是廣東惠陽地區(qū)小縣寶安的一個小村莊,79年深圳才開始建市,1980年8月26日,深圳設置經(jīng)濟特區(qū),現(xiàn)在“8月26日”也被世人親切的成為“深圳生日”。
都說上海年輕,晚清還是個小縣城,但比起深圳,上海已經(jīng)像徐娘半老的貴婦。而深圳,則是名副其實一個珠光寶氣的小姑娘,年紀輕,天生麗質(zhì),卻綾羅綢緞,珠光寶氣。
曾經(jīng)來這座城市出差無數(shù)次的他,看著眼前的景象覺得有些陌生。
或許全世界的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建立不到三十年的城市,會發(fā)展的如此繁華,美麗,壯觀!
“師父,你咋發(fā)呆了,咱們不要還要聯(lián)系南山區(qū)那邊的人么?!敝芎衩鲗⑦€在感慨中的吳華叫醒。
吳華拿出記錄著對方名字的電話本,來到附近的電話亭照著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
本來周常德是準備了一個大哥大給他的,只是吳華沒有收下,這年頭的大哥大一部要接近三萬塊,還要六千塊的網(wǎng)費和預存一千話費,讓吳華直呼用不起。而且那時候的大哥大光是重量就有一斤多,對于用慣了前世的觸屏機來講,大哥大攜帶極其不方便。
對于他來講,反正這個時代能用得上大哥大的也沒幾個,大伙兒打電話都是去電話亭,你帶上個磚頭也不一定能隨時都聯(lián)系上對方。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找誰?”
“請問羅勇是住這里的么?”吳華問道。
中年婦女也沒回話,而是在那邊扯著嗓子喊道:“羅勇,電話里有人找你?!?br/>
“誒,來了來了。”
“死鬼,手往哪里放呢?!?br/>
“當然是往該放的地方……”
“我家那口子回來看到,非打斷你第三條腿?!?br/>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令人尷尬的聲音。過了五六秒,電話里才響起一個有些圓滑的聲音:“你好,我就是羅勇?!?br/>
“我是周常德老板介紹的,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車站了?!眳侨A道。
“哦哦,這么快就到了啊,那你們在車站等我,我馬上過來接你們?!币宦牭街艹5氯齻€字,對面那人正經(jīng)了不少,“半個小時就到?!?br/>
說完就掛了電話。
吳華見時間還有充裕的,兩人就在路邊吃了點早餐填填肚子。
半個小時后,一輛長長的黃色公交車停在他們五十米遠的站臺,一個穿著白色襯衣,黑西褲加皮鞋,咯吱窩下面還夾著一個黑色皮包的男人小跑過來。
吳華還沒認出他,那人已經(jīng)站在了兩人面前,笑呵呵道:“兩位好,我是羅勇?!?br/>
吳華這才注意到這人,年紀在四十左右,皮鞋擦的油亮油亮的,梳著一個三七分,奈何長著一張國字臉,怎么分看著都覺得滑稽。
周厚明好奇道:“我們都沒說話,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們了?”
羅勇看了周厚明一眼,笑道:“在深圳這么多年,打過交道的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這點基本的本事還是要有的,這位是周老板的公子吧。”
周厚明點了點頭。
吳華道:“先帶我們?nèi)ツ隳莾喊伞I宪囋诼f。”
羅勇將吳華的皮箱和周厚明的背包接到手里,然后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南山區(qū)蛇口碼頭。
二十分鐘后,羅勇帶著兩人走進一個有些偏僻的小巷子,周圍都還是各種老式的平房,不一會兒來到一家小賣部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