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轟隆隆的震動消失,半山腰下,星雨一人歸來。
王風(fēng)連忙下了亭子,上前迎接。
“怎么樣,師尊他老人家安葬好了嗎?”
星雨點了點頭,“師尊被放在了北陰山,殿主幫忙打了塊碑,你以后去很容易就能找到了。”
“那就好,先回峰休息吧?!蓖躏L(fēng)說完,二人歸殿。
走到偏殿的臺階上,星雨回頭看王風(fēng),很是認(rèn)真的問道:“如果你不能活著走出這歷山怎么辦?”
王風(fēng)皺了皺眉,出聲安慰,“還有一些東西我沒看明白,如果走不出去,這里青山綠水也挺好的?!?br/> 星雨目光有些迷茫。
“沒關(guān)系的,我想不會那么糟糕的。時候未到一切不明,生死富貴聽天由命,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吧?!蓖躏L(fēng)神色認(rèn)真。
星雨看了看王風(fēng),看了看主殿,嗯了一聲,回了自己屋中。
確實該好好睡一覺了。
見星雨關(guān)上了房門,王風(fēng)回到自己屋中,將麻衣褪下,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星雨已是踏著暮色而歸,此時太陽已經(jīng)徹底下山,換好衣服之后王風(fēng)走進了安置張秀成的偏殿里邊。
看了看榻上如同植物人一般的大師兄張秀成,便開始在房間中檢查起來。
搜尋了一圈,心中不禁失望,黑心尊者沒有留下任何指向去向的線索。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以致于讓兩尊七境匆匆而別?”
二人的離去太過突然,兩人一個要在自己身上種道因,一個要在自己身上分氣運,結(jié)果現(xiàn)在人去樓空。
堂堂七境,還不至于為了那個金色卷軸跑路。
雖然那個東西王風(fēng)破解不開,但想來也沒有達到讓七境眼饞的地步,否則那張家老祖也不會給自己。
就在王風(fēng)還在糾結(jié)黑心尊者和五色雀的去向之時,茫茫的夜空之中,各大勢力的七境強者匯聚在一起。
“于江海水倒灌致使江河改道殃及此方天地,吾等雖為求取機緣而來,但也不可不管這一方子民死活?!?br/> 天明四大古族之一的石家七境尊者石步聲音冷冽。
石步眼神微冷,繼續(xù)道:“這拜經(jīng)國還是我青木仙朝的下屬國之一,爾等當(dāng)初進入我青木仙朝之時,可不是這般說和做的。”
于江水患,經(jīng)過這大半日的發(fā)酵已經(jīng)變得極其嚴(yán)重,大水沖入周圍的其他幾條江河之中,幾條江河也水滿為患,隨時有著決堤的風(fēng)險。
一旦周圍幾條江河決堤,整個拜經(jīng)國水網(wǎng)系統(tǒng)便會遭受到致命的打擊。
此時不將這浩浩蕩蕩野性十足的于江理順,若是等到其余幾條江河也開始崩潰,治理難度恐怕會呈直線上升。
等到來年雨季,恐怕這一方小國大半國土面積都會被洪水淹沒。
面對這青木仙朝石七洲的話語,眾人無動于衷。
姚墟的七境老祖聞物尊者冷笑道,“這于江水患之因,乃是逐鹿山折劍尊者親手塑造,老朽并未違反千年前的約定,這治理水患之事,便不想著操這閑心了,誰愛管誰管!”
逐鹿山折劍尊者釋放蛟龍之事并非躲躲藏藏,在場之人,皆是看得清楚真切。
不過對于那六境小蛟龍,也就是逐鹿山這樣的貨色會沒有什么忌口了。
在眾多大勢力之中,逐鹿山最為墊底。
今日在場的,除了南北妖庭兩大妖族勢力之外,其余勢力的老祖皆在此地。
在這七洲之中,人族妖族素來不和,于江發(fā)大水,恐怕與兩大妖族的心意不謀而合。
這是在場之人心知肚明之事,兩族矛盾自古長存,但近些年來卻稍微有所緩和。
可這緩和也就兩族頂尖大勢力相互比較沉默罷了,兩方之中任何一方出現(xiàn)的規(guī)模的死傷,另一方不在明面上冷嘲熱諷便是天大的支持了,至于想讓兩大妖庭的人幫忙,想都不用想。
聞物尊者的直言快語讓石步臉色難看,可接下來的一幕則是讓石步險些暴跳如雷。
有了這聞物尊者的帶頭,伏方、昧谷、祖庭以及北幽陵的七境老祖也紛紛表態(tài):“吾等只為求機緣而來,至于這水患之事,乃是你青木仙朝的家事,不在我等管轄范圍之內(nèi)?!?br/> 北幽陵老祖東懷尊者看著如同吃了屎一般的石步尊者,心中暗爽,當(dāng)初進入這拜經(jīng)國之時處處受制于青木仙朝。
這在幾大勢力眼中,無疑是有一絲低頭求全的意思,幾大勢力懷恨在心,但為了這造化麒麟地中的機緣便也忍了。
這偏遠小國的死活雖然在幾大勢力眼中不值一提,但能看到這位憂國憂民的青木仙朝石世一族的石七洲吃癟,心中還是極其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