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進(jìn)到里間,掃了一眼。
這里挺大,但是招聘的人員只占了很小的空間。
一套應(yīng)聘者的桌椅擺在正中很顯眼的位置,對面三張桌子里坐著三個正襟危坐的招聘人員。
人事經(jīng)理就在最中間坐著,一臉嚴(yán)肅地微低著頭看著石天的招聘表格,正好把一個泛著油亮的地中海型禿瓢腦頂亮在了石天眼中。
石天的眼睛瞇了瞇。
這個男人他見過,就是剛才在樓下自己耍賴運生的時候,湊過來喊了聲賴總并被自己喝退了的家伙。
呵呵,看來真是冤家路窄啊。
石天嘴角淺笑,慢慢地向應(yīng)聘者的桌椅走過去。
那人事經(jīng)理這時抬起了頭,一眼看到了石天,先是一愣,然后眼里瞬間泛出了濃濃的嫉恨。
石天也瞥見了,心里有點詫異。
這家伙不至于這么記仇吧,不就是說了他一句嗎,怎么感覺跟搶了他女人似的,那么深仇大恨。
在位置上坐下,石天眼角瞥到那男人面前擺著的銘牌:人事經(jīng)理,黃大建。
嗯,這名字,有點賤。
“姓名?”黃大建開口了,口氣硬的像審訊。
“你手上就有?!笔齑鸬妮p飄飄。
“我在問你。”黃大建眼中的恨意更深。
“我說的是實話?!笔爝€是滿不在意。
砰!
黃大建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滿臉怒容。
旁邊兩個招聘助理嚇了一跳,俱都望向黃大建,沒明白這位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招聘怎么搞的跟審問地下工作者似的呢?
黃大建似乎也知道自己有點失態(tài)了,咳嗽了一聲,“你什么態(tài)度,你是準(zhǔn)備來應(yīng)聘的嗎?”
“當(dāng)然,我的表格都在你的手里,不是應(yīng)聘,難道還是來赴宴???”石天淡笑道。
黃大建的牙根瞬間就咬到了一起。
旁邊的兩助理也愣了,看看自家經(jīng)理,再看看這位應(yīng)聘者,然后二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里突然的火藥味是怎么蹦出來的。
“那你既然是來應(yīng)聘,怎么只有這一張表格,其他的資料呢?”黃大建閃過一絲陰狠,先咽下了一口氣,揚了揚手中表格。
“我表格上說了,我是退伍軍人,沒有什么學(xué)歷,我不玩虛的?!笔戽?zhèn)定自若。
“那你應(yīng)聘什么職位?”
“保安?!?br/>
“為什么想到我們公司應(yīng)聘保安?”
“因為我在人才市場看了,所有保安職位中,你們的工資最高?!?br/>
“哈哈……工資最高?”
黃大建忽然大笑起來,笑的五官都有些扭曲,笑聲里滿是嘲諷。
“真是白日做夢,像你這種什么都沒有的人也敢妄想什么工資最高,你怎么不想著去我們的銷售部呢,那里做的好的一個月可以拿幾萬塊?!?br/>
“哦……是嗎?”石天臉上泛起一絲驚喜,一拍巴掌,“這個主意不錯,我決定了,就去銷售部?!?br/>
嘎!
黃大建的笑聲被掐在了嗓子眼里,臉色憋的通紅,和兩個人事助理一起愣愣地看著石天。
他居然真的說要去銷售部,難道你聽不出來剛才那話是嘲笑嗎?
好半天,黃大建才慢慢反應(yīng)過來,嘴角抽搐著,“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