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伸手查看著方青的傷勢,整個人愣在了當(dāng)場,眉頭跟著便擰成了一個川字,手掌顫抖,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文秋伸手摸了一下張峰脈搏,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過了好久,失神道:“經(jīng)脈具斷……臭小子,既然打不過為什么還要死撐,這……”
說著,長長地嘆了一口,神色黯然。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張峰嘴角揚(yáng)起一絲淺笑,隨后便暈了過去。
文秋一聲嘆息,起身將他抱起,帶回了屋子里。
三人默默地站在床邊,低頭不語。
沉默許久,紀(jì)雨嫻忍不住開口問道:“文秋,方師父,張峰他目前怎么樣了?”
方青黯然搖頭。
文秋亦是情緒低落,低聲道:“他的經(jīng)脈被程偉業(yè)全部震斷,能活下來,亦是因?yàn)樗捏w質(zhì)超過了常人,然而也僅僅是如此了,以后醒過來,他將再也不能修煉,只能當(dāng)一個普通人。”
紀(jì)雨嫻癱坐在床上,一臉心疼的看著那張讓她又愛又恨的面容,想到他要是醒來,知道自己成為廢人的事實(shí),鼻子一酸,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其實(shí)做一個普通人也沒什么不好,他在江海受人敬仰,即便是這次回去,過的生活也足以比別人好上千百倍,紀(jì)小姐,你也別這么傷心?!蔽那锇参康?。
紀(jì)雨嫻搖搖頭,她很清楚一個修煉之人成為廢人的那種痛苦,有時候恍如天都塌下來了一般。
沉思片刻,紀(jì)雨嫻起身來到張峰身前,閉著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薄薄冰涼的嘴唇,俯身吻在了張峰的嘴唇上。
感受著這個男人迷人的溫存,她的心里升起一絲眷念。
文秋和方青自然而然的轉(zhuǎn)過了身去。
足足溫存了一分鐘,紀(jì)雨嫻才緩緩起身,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們照顧一下張峰了,我會很快回來的?!?br/> “紀(jì)小姐你要去哪兒?!蔽那飭柕?。
紀(jì)雨嫻走到門口,回頭念念不舍的望了一眼床上的面容,沒有任何回答,轉(zhuǎn)身小跑了出去。
這一走,很有可能便不能回頭,但她仍然要走下去。
很快,那一道瘦弱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沒人去攔她,也沒有理由攔下她。
心中隱隱有著某種幻想,或許真的能帶來希望。
“張兄,緣起緣生,莫問前程。希望你能渡過此劫吧?!蔽那飺u搖頭,離開了屋子。
方青默默的看著張峰的,想起他曾經(jīng)修煉過八門煉體術(shù),黯然的目光中,隱隱燃起一絲不太可能的希望。
時間緩緩流逝。
外面,仍舊還流傳著張峰的傳說,而他此刻卻依舊還在暈迷。
夜色漸濃,一絲絲涼涼的秋風(fēng)透過窗欞,吹起了薄薄的簾子,月光皎潔,一縷縷銀色的光華灑落在床上。
那白白的床單上,漸漸的,竟然有一絲霧氣在蒸騰著。
與此同時,張峰的額頭上,也滲出了大顆的汗珠,就如同六月天還蓋著棉被一般,汗流不止。
身體也跟著像是火燒一樣,炙熱無比。
就這樣,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天氣微涼之時,身體的溫度才慢慢恢復(fù)正常,被汗水打濕的被子,也被他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高溫,給烘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