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船嘍!??!”幾個時辰的時間,就這么悄然過去了,丁六大聲的在船上喊道。
然后船帆揚起,開始向著遠方航去。
“山兒,你自求多福吧?。?!”丁六在船開遠了之后,站在船帆處,流著淚小聲祈福道。
他知道,自家弟兄的家人和弟兄的命要沒了。
原本他還以為梁山能逃過一劫,但是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細節(jié)——那就是這些遼狗侍衛(wèi),有幾個是在開船前回來的,而他們回來時的方向好巧不巧的就是那些沒趕得上的船夫的方向。
而更巧的事情是,這些遼狗身上有著濃郁的血腥味。
想來此刻的他們正在清洗染了血的利劍吧,丁六這樣想道。
他的心里滿是恨意啊,同時他又很怕,因為這些少了的船夫是他手下的。
他要是不拿出個交代來,恐怕那些利劍刺入的目標就該是他了吧。
這些遼賊行事從來就沒有道理可言吶,丁六有些恨恨的想到。
他開始第一次恨起了自己的弱小和膽怯,這時,他忽然想起來了其實他小的時候的夢想不是當一個如同叔般的船夫頭子,而是征戰(zhàn)沙場的大將軍,護家護國,受萬人敬仰。
可惜,晚了啊。
丁六看著這天空,忽然愣了起來。
這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明白了耶律風(fēng)的少言和呆滯了。
但是,他又更不懂了,這是為什么呢?明明是個契丹貴族,心里為什么會產(chǎn)生自暴自棄,絕望之極的想法呢?
“呵,我這個小人物,哪有這么多的感情和奢求?”丁六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臉,一下又一下,直到疼痛令他開始回過神來。
“怎么,按你們漢人的故事來說,不是應(yīng)該拔劍指著我的心臟讓我來為那幾個漢人來償命嗎?怎么是這副樣子呢?我發(fā)現(xiàn)你們漢人真的很難懂啊?!币娠L(fēng)在丁六后面站了這么久,看到這一幕終于是憋不住了,開口問道。
“小人哪敢???”聽到是耶律風(fēng)在說話,丁六的臉色瞬間變了,只見他開始帶著一股子賤笑沖著耶律風(fēng)說道。
那副模樣可謂是惡心之極,但卻是誰都沒有資格去批判他,因為他只是想活下去。
不為別的,他只有活下去,才能讓那些弟兄的親眷有著活下來的可能。
不然不只是那些人,還有他自己,他的親眷,也會被這些遼國兵士,哦,不是遼狗給屠殺殆盡啊。
“真是無趣的緊,明明心里對我恨的要死,卻偏偏是一副笑臉相迎的模樣,你們果然是有賤骨頭?!币娠L(fēng)看了看臉上堆笑的丁六,滿臉不屑的說道。
然后他就離去了,他要去準備去往南唐后的交際事宜了。
至于這些小螞蟻,豬狗一般到底奴隸,他是徹底的失去了興趣。
這些漢奴活不活的,又能如何,他是不想再去管了。
想到這里,耶律風(fēng)開始調(diào)整自己起有些激蕩的心情,等待著船只一點點的向著那目的地靠近。
“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痹谝娠L(fēng)侮辱性的行為下,丁六的心里如同被放進了一只可以吞噬人心的惡魔,它惡狠狠的沖著離去的耶律風(fēng)咆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