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婉兒盯著水里那顆珠子,覺得珠子里的花紋似乎有了變化,顏色淺了許多,漸漸的,兩條魚身上也起了變化,魚身似乎長起了許多針尖大小的點(diǎn)。
那些點(diǎn)似乎是活的,在魚身上迅速長大,很快便大如黍米了。
兩條魚痛苦的抽搐起來!
風(fēng)婉兒見與自己的猜測完全一致,立刻拿起貼著銀霜露標(biāo)簽的茶水,小心翼翼的灑了一點(diǎn)進(jìn)缸子,然后放下茶水,凝視著兩條魚。
魚身上的點(diǎn)立刻剝落下來,浮在水面上,甚至有些密密麻麻的感覺,二魚身上皆是針尖大的出血口,鮮血絲絲縷縷的滲出來,很快把水染紅了。
那廂,綠衣男子長嘆了一口氣,風(fēng)婉兒抬頭看他:“先生那兒如何?”
綠衣男子苦笑,道:“毒一出則魚死,我竟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
那灰衣男子此刻卻是出手如風(fēng),按照相生相克的道理將茶水依次灑下,眾人都在看他,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放下手中的茶盞,平靜道:“魚死了?!?br/> 那侍女笑了笑,道:“且待下人查驗(yàn)一番?!彼P將三個缸子抬了下去,又過了一會,小廝用盤子端了三盤魚上來。
其中一盤魚渾身是血,但還活著,一盤魚身軀殘破,已是死去了,還有一盤看上去完好無損,也死了。
那侍女見了,笑對風(fēng)婉兒道:“姑娘贏了,這彩頭是姑娘的了。”
風(fēng)婉兒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知道自己猜對了。
小廝把魚端了下去,然后又端出一只精致的匣子,風(fēng)婉兒激動不已,心知里頭就是《高荒錄》的殘卷了。
她仿佛看見時空隧道沖著自己又打開了。
這時,那灰衣男子突然開口,道:“技不如人,自然愿賭服輸,還請姑娘賜教毒術(shù)?!?br/> 一旁的綠衣男子亦道:“還請賜教?!?br/> 侍女亦含笑看著風(fēng)婉兒。
風(fēng)婉兒并不藏私,大大方方道:“我也只是猜測,若是疏漏偏差,各位多多指教吧。”
眾人皆頷首。
風(fēng)婉兒道:“這組擺件名叫蝶戀花,但是若從外形上看,唯有第四個玉雕看上去與蝴蝶有關(guān),但既然如此稱呼,必然有緣由?!?br/> “什么緣由?”那灰衣男子問。
風(fēng)婉兒道:“這一組擺件是蝶的一生經(jīng)歷?!?br/> “此話何解?”綠衣男子疑惑道。
風(fēng)婉兒道:“太玄珠做成珠子狀,代表著蝴蝶卵,幻仙葉做成葉狀,且雕成千瘡百孔的模樣,代表著幼蟲取食,千機(jī)盞兩頭小,中間大,代表幼蟲化蛹,最后的比翼飛便是破繭而出,彩蝶雙飛了。”
綠衣男子道:“破繭而出乃是欣榮之像,為何我選這比翼飛,竟連解毒的時間都沒有。”
風(fēng)婉兒道:“蝶蛾破繭而出,便要尋覓伴侶比翼雙飛,很快產(chǎn)下蟲卵,立刻死去,所以我覺得比翼飛上的毒恐怕極為剛烈,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那綠衣男子恍然大悟,贊道:“姑娘冰雪聰明,在下佩服!”
那灰衣男子此時也想明白了,道:“幻仙葉中的毒讓雙魚互相啃食,縱然身上捆著銅環(huán),掙破魚鱗也不肯停歇,我用了謫仙飲鎮(zhèn)靜安神,毫無作用,換做藥性更劇烈的蒹葭湯等物,亦是枉然,可見此毒非同尋常?!彼烈髁似?,又問風(fēng)婉兒:“你為何單選太玄珠,又是如何解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