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辦公室,岑少封直接開車回岑家大宅。
今天,岑孝雄拿了離婚協(xié)議給周美靜,周美靜不但沒有簽,還在家里大吵大鬧,吵著非讓他回去。
他岑少封不是一個忘恩負(fù)義的人,不管怎么著,周美靜都對他有三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就當(dāng)這是最后一次對周美靜養(yǎng)育之恩的報答。
當(dāng)他回到岑家大宅的時候,已經(jīng)快晚上九點了,整個大宅里一片肅穆,所有的傭人都低垂著腦袋,一副連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看到他回來,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眼底閃爍起希望。
“少爺,您可回來了!”等岑少封下了車,管家立刻便大步迎了上去。
岑少封看了管家一眼,淡淡“嗯”了一聲,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大步往主樓里走去。
等進(jìn)了主樓大廳,入目全是一片狼藉,岑孝雄闔著雙眼,滿臉疲憊地靠在沙發(fā)里,一動不動,不過,卻沒有看到周美靜的身影。
“爸?!碧唛_腳下的狼藉,岑少封走了過去,淡淡開口。
聽到聲音,岑孝雄這才睜開雙眼,混濁的眼底,一片赤紅,看著岑少封深吸口氣,“回來了。”
看著岑孝雄,岑少封點了點頭,問一旁的管家道,“周美靜呢?”
“在樓上房間?!惫芗野欀碱^,一臉沉重地回答。
“去叫她下來。”岑少封吩咐。
“是。”管家點頭,立刻往樓上跑去。
“這樣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必須和她離?!钡裙芗遗苌蠘?,岑孝雄無比堅決又痛恨地道。
“嗯,我知道?!贬俜恻c頭,沒多說。
“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把我名下能轉(zhuǎn)的資產(chǎn)都轉(zhuǎn)到你名下了?!笨吭谏嘲l(fā)里,岑孝雄抬手,摁壓疲憊的眉宇,深深地嘆息道,“我老了,岑氏只能靠你了,你回來吧。”
看著岑孝雄,確實,不過短短的兩個月,他蒼老了十歲不止,兩鬢已然全是銀發(fā)。
沉吟一瞬,岑少封點了點頭,淡淡道,“等我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就回去。”
“岑孝雄你個老匹夫,看來你是做足了準(zhǔn)備才跟我離婚的!”就在這時,二樓的樓梯口的方向,傳來周美靜痛罵的聲音。
倏爾,岑少封英俊的眉宇一擰,抬眸看去。
雖然唐意歡和厲家答應(yīng)放過周美靜,不過,教訓(xùn)總是要給她點的,所以,周美靜在看守所里被關(guān)押了半個月,昨天才被放出來的。
看她消瘦和憔悴的樣子,看來,在看守所里,她的日子很不好過。
岑孝雄靠在沙發(fā)里,看都已懶得看周美靜一眼,直接撇開了頭。
“你們父子倆這是想把我往死里逼,是不是?”火冒三丈地,周美靜“蹬蹬蹬”地下樓來,然后一口氣沖到了岑孝雄和岑少封面前,指著岑孝雄就怒吼道,“岑孝雄,我告訴你,你把名下的資產(chǎn)都轉(zhuǎn)給了少封,然后想跟我離婚,沒門!除非我死,要不然這個離婚協(xié)議書,我絕不可能簽?!?br/> “不簽,可以?!贬俜庹驹谀莾?,雙眸幽幽地瞇著死性不改的周美靜,不等岑孝雄開口,他直接對周美靜道,“我會跟厲墨衍說,讓他起訴你,以你故意綁架軟禁傷害唐意歡的罪名,稍微重一點,判個七八年沒問題。”
“啪!”看著岑少封,周美靜怒極,他話音一落,便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岑少封瞇著她,原本可以輕易避開,可是,他卻硬是一動不動,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你個逆子,畜牲,當(dāng)初我就應(yīng)該活活把你掐死!”怒瞪著岑少封,指著他,周美靜氣的目眥欲裂,渾身都在顫抖。
“簽了吧!”岑孝雄不想再跟周美靜多說半句的廢話,又拿了離婚協(xié)議丟到她的面前,“你的,我一分都不要,我的資產(chǎn),已經(jīng)全轉(zhuǎn)給少封了,你也休想拿走一分?!?br/> “你們父子倆個過河拆橋的狗雜種,當(dāng)初岑家岌岌可危的時候,要不是我們周家.......”
“閉嘴!”實在是受夠了周美靜,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岑孝雄直接一聲怒呵,打斷了她,瞪著她怒不可遏地道,“周美靜,現(xiàn)在帶著屬于你的東西,滾回周家去?!?br/> 過去的三十多年,每次只要周美靜有不順心的地方,就把當(dāng)年周家怎么有恩于岑家,岑家是靠著周家才會有今天,當(dāng)年他對不起她,在外面有其她女人的事情全部搬出來說一次。
他耳朵的老繭,都不知道長多厚了!
“我滾回去!呵.......”瞪著岑孝雄,周美靜一聲冷笑,“岑孝雄,我告訴你,你做夢,要不是我們周家,不是我周美靜,岑家會有今天這個樣子?你這個野種兒子,能有今天?”
說著,周美靜又指向岑少封,看著他咬牙切齒地道,“果然野種就是野種,怎么也養(yǎng)不熟,整天吃里扒外,想著的盡是別人,我三十年掏心掏肺地對你,結(jié)果全部喂了狗?!?br/> 岑少封瞇著眼前如潑婦般的周美靜,原本平靜的雙眼里,不由地漸漸便涌起一抹戾氣來,下一秒,直接一把握住了她指向他的手,怒火中燒地問道,“周美靜,我媽呢,你到底把她弄去了什么地方?”
這段時間,他一直讓人在查他的親生母親的下落,可是,查到現(xiàn)在為止,卻沒有任何的眉目。
“你媽?!哈哈哈.......”提到岑少封的親生母親,周美靜就瘋狂地大笑了起來,爾后又一雙眼睛像淬了毒似地,無比憤怒又怨毒地瞪著岑少封道,“我告訴你,少封,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那個賤人?!?br/> 定定地瞇著她,沒一會兒,岑少封意味難明地勾了勾唇,爾后,直接松開了她,掏出手機來,撥打厲墨衍的電話。
周美靜看著他,當(dāng)看到他手機屏幕上跳躍著的“厲墨衍”三個字,她立刻就撲過去,要去奪他手上的手機。
這次,岑少封一閃,輕易避開。
“你干什么?”
“既然婚離不成,你進(jìn)監(jiān)獄里呆著也是一樣的,我只要看不見你就好?!?br/> 搶不到岑少封的手機,周美靜對著他咆哮,岑孝雄仍舊坐在沙發(fā)上,不等岑少封回答,他便一聲冷笑給了周美靜答案。
“少封?!边@時,電話接通,厲墨衍的聲音率先傳來。
“墨衍,上次我求你和意歡放過周美靜的事,我收.......”
“你閉嘴!”就在岑少封的話才說到了一半的時候,周美靜又是一聲咆哮,撲了過去。
岑少封看到,又是敏捷一閃,直接避開,繼續(xù)對著手機道,“我收回請求,你們直接起訴吧,該怎么判就怎么判?!?br/> “岑少封,你個孽畜,你閉嘴!”周美靜撲了個空,撲到了沙發(fā)上,等她爬起來,又指著岑少封朝他撲了過去。
不過,在她再次撲過去的時候,岑少封卻已經(jīng)說完,掛斷了電話,再次一閃,避開,看著已經(jīng)跟個瘋婆子似的周美靜,無比平靜地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只適合呆在監(jiān)獄里,進(jìn)去好好反省反省幾年吧,免得再害人害己。”
話落,岑少封轉(zhuǎn)身就走。
“岑少封,你個畜生,你給我站??!”立刻,周美靜又撲過去,一把抓住了岑少封的胳膊。
被周美靜抓住,岑少封停下腳步來,看向她,“放心,畢竟你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我不會讓你在大牢里的日子太難過,如果你幾年之后你真的醒悟了,出來之后,我還是會奉養(yǎng)你的。”
說完,岑少封直接用力甩開周美靜的手,再次抬腿,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