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房間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消毒水味道,還有隱約的梔子花味道。
窗簾外是一片星空,龍梟推開陽臺的玻璃門,坐在她坐過的椅子上,桌子上放著他喝過水的杯子,窗外是她看過的花草。
夏初的花園,百花開放,可是梟爺?shù)拿寄恳话櫋?br/> 花園里的梔子花呢?他記得他種過一棵梔子花,正值花季,怎么會沒有?
梟爺眼皮越來越沉,后來就和衣倒在楚洛寒的床上睡著了。
中心醫(yī)院。
楚洛寒給自己打了一針,右手的痛終于有所緩解,又按照中醫(yī)的按摩手法在各個穴位上仔細按摩了一遍,這才恢復了自由的活動。
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鐘,今晚她不值班,要不趕緊睡一覺,明天肯定會困死過去。
捂著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楚洛寒居然看到唐靳言從電梯上下來!
“楚醫(yī)生?”
楚洛寒跟本來不及閃躲,他已經(jīng)看到了她,這是楚洛寒最擔心的情況啊,沒有之一。
“副院長也在……怎么還沒下班?”
唐靳言還穿著白大褂,看來是不是要下班。
“今天手術(shù)的病人,還在icu病房,我怕出意外,所以留下來觀察情況,病人恢復的還可以?!?br/> 楚洛寒點點頭,也是,很多病人有幸遇到了好醫(yī)生成功被抬出了手術(shù)室,可是很多人卻沒能熬出icu。
唐靳言看看時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回家?今晚你不值夜班,明天還得上班,得快點休息。”
楚洛寒悻悻的點頭,“準備去休息室睡一覺,明天直接起來上班?!?br/> “那怎么行?醫(yī)生的休息室條件太簡陋了,你看你臉色都差成什么樣了?一定要好好休息?!?br/> 楚洛寒沒看鏡子,可是想也知道現(xiàn)在肯定丑死了。
“沒事,我去睡幾個小時?!?br/> 見她這么固執(zhí),唐靳言真是又氣又心疼,“給你鑰匙,去樓上睡吧,我一會兒開車回家?!?br/> 不由分說的將頂層的休息室鑰匙塞給她,“我知道你在顧忌什么,但是換做我,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身體是自己的,熬夜對身體傷害大,而且明天你要面對的是病人,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你來決定?!?br/> 他給完鑰匙,直接走了。
楚洛寒看著鑰匙搖頭一笑,唐靳言啊唐靳言,你這是何苦呢?
但是困意波濤翻滾,她也沒心思想那么多了,明天要坐診,病人要緊。
沒睡他的床,楚洛寒蜷縮在客廳的長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趕在大家上班之前偷偷出去,應該沒問題的。
翌日清晨,楚洛寒早早起來,匆忙的洗了把臉,居然才五點?
那是繼續(xù)睡,那是不睡了?
楚洛寒有點糾結(jié)。
扯開衣領,楚洛寒眉頭一皺,昨天做手術(shù)出了不少汗,晚上太累沒發(fā)覺,大清早聞一下,楚洛寒差點崩潰。
還是趁這個時間回家換衣服吧。
在門口打了車,司機問去哪兒,她本來想說自己的小公寓地址,結(jié)果說了句,“怡景別苑”就繼續(xù)靠在后座的椅背上睡著了。
醒來,車停了,她愣了!
而別墅內(nèi),龍梟皺緊眉頭從楚洛寒的床上起來,緊緊皺眉,看到時間還不到六點。
天已經(jīng)亮了,梟爺揉揉眉心走出房門。
她,一夜沒回!
楚洛寒回到家,剛打開別墅門走進玄關(guān),一抬頭和龍梟正面相對!
他端著一杯開水站在客廳,她杵在鞋架前,差點忘了拖鞋的動作,兩人就這么隔空看著彼此,空氣中有什么東西在劈刺的燃燒。
須臾,她彎腰將鞋子脫了,放鞋子的時候看到他的黑色范思哲皮鞋放在頂層,旁邊的位置放著莫如菲的紅色香奈兒高跟鞋。
也不知道是什么小心思,她自然的用自己的鞋將莫如菲的鞋子朝邊上推了推,擠出一個空間和龍梟的鞋放在了一起。
“一夜沒回來,玩兒瘋了吧楚洛寒!”
梟爺聲音帶著氣憤,把她不接電話不回短信的火一并發(fā)了。
長指捏咖啡,臉色冰冷又疏遠,還有一些對她夜不歸宿的厭惡,一字一頓,嘲諷冷漠。
一瞬間,楚洛寒覺得她擠在兩雙鞋子之間鞋有些犯賤。
她滿心的期許,換來他的漠然嘲諷。
“梟爺和莫小姐小別勝新婚,我在外面不歸宿,不正好給你們提供了獨處的場所,昨晚上你們共度良宵,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楚洛寒心里是痛的,是怒的,可一想到他與莫如菲昨晚上溫柔纏綿,早上卻對她冷漠至此,她就不愿將自己的醋意展示給他看。
吃醋,證明在乎,而漠視則是她心里完全不在意。
梟爺聽得出來她語氣中的諷刺,她猜測兩人昨晚上睡在一起也并不奇怪,但這個女人除了像個局外人一樣冷嘲熱諷,居然一點當事人的委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