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淵身體微僵,面前的女人微醺著半瞇眼瞅著自己,顯然已經(jīng)喝醉了,此時她的臉上帶著嘲笑,眼底透著失落,語氣含著責問。
“我沒有用你做幌子,她才是一直的幌子?!毖詼Y聲音冷沉富有磁性,冷峻的臉軟化了幾分,聲音溫柔像是在哄著受委屈的孩子。
暮輕歌聽他這么說眨巴著蘊含著水汽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言淵的態(tài)度并沒有生氣,但是他說的意思卻是沒有明白。
歐陽知道事情的始末,他知道言淵的意思,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愕然他會親自解釋,但是看著暮輕歌爛醉如泥,閉著眼睛躺在言淵肩膀上,有些懷疑暮輕歌根本沒有聽明白。
言淵抱著她放進了自己的車里。脫下西裝外套蓋住了她。
歐陽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這畫風有些親昵,他可以直接看嗎?
“楚云蔓那邊可以結束了,我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你安排人盡快處理一下?!毖詼Y沖著歐陽說了一句。
屏南公館在半山腰上,上山的路,又是一圈圈的盤山公路,行駛起來容易甩來甩去,暮輕歌睡的很不安穩(wěn)。
她還做了個噩夢,夢中,楚云蔓找她麻煩,直接把她推上了過山車,面目猙獰的看著她,像只惡魔。陰冷的笑著看著她。
接著過山車慢慢的加快了速度,一圈接著一圈,漫長的像是無盡頭,怎么都停不下來。
暮輕歌胃里的液體朝著嗓子眼涌,她咬著牙,驚恐的嚷了一句,“快停下來,我要吐了!”
言淵的車速漸漸地降了下來,快速打開后車門,準備扶著暮輕歌出來吐,卻發(fā)現(xiàn)女人又安靜的睡了過去,冷風竄進車里,她本能的縮了縮身體。
言淵眉頭微皺,重新回到駕駛座,剛走了一小段距離,又聽見暮輕歌哭著喊了起來“她要吐了?!?br/> 言淵剛停下車,沒一分鐘,暮輕歌又安靜了下來。
一路上走走停停,言淵發(fā)現(xiàn)暮輕歌夢魘了,本想拉她出車門透透氣,看著她躲在衣服里蜷縮著,心中一軟。調高了車內的溫度。
最后言淵索性放棄了,直接把車停在了盤山公路上。
暮輕歌是渴醒的,她閉著眼睛動了動身體,脖子酸痛的沒法動彈,抬手準備揉揉,就觸碰到一個溫熱結實的肉體。
她驚呼一聲,立刻坐直了身體。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言淵,他睡著了靠著椅背,暮輕歌的頭枕著言淵的腿。
她揉了揉脖子,動了動身體,渾身酸疼僵直,像是被塞進了密碼箱整整一夜,手和腳全身都不是她的。她搖了搖腦袋,腦袋里一片眩暈,昏昏沉沉的發(fā)疼發(fā)漲。
暮輕歌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兩人睡在車里。她摁下了車窗,看清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半山上,看著周圍濃郁的樹林和地勢還有清晰新鮮的空氣,太陽剛剛升起,將天空分成了兩色,與車輛平行的位置是一片紅暈,天空高處翻起了魚肚皮,透著淡藍色的柔光。
暮輕歌覺得有些眼熟,屏南公館?他們怎么會在這里?還在車里待了一夜?
暮輕歌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紅色暉光從車窗投了進來,照在言淵的臉上,在他那冷峻的五官上投下一層性感的陰影,襯托著刀走劍刻的五官更加邪魅俊朗。男人的眉心微蹙,睡得睡得并不安穩(wěn)。
暮輕歌伸手想撫平他眉心的褶皺,一陣晨風輕輕地吹了進來。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不似剛睡醒的惺忪迷離,深不見底的黑眸里充滿著警惕,一絲銳利從他的眼底劃過,暮輕歌怔了一下,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在思考如何解釋剛才一瞬間的鬼迷心竅。
“今天的日出很美,想叫醒你一起看看。言少我們怎么會在這里?我記得昨晚是歐陽帶我走的?!蹦狠p歌收回胳膊,訕笑道。
言淵朝著她打開的車窗外望去,清冷新鮮的晨風吹了進來,他吸了一口氣,稍微動了動身體,折騰了一夜,他也有點吃不消。
“暮大夫真是好心情,已經(jīng)想不起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嗎?”言淵側身手撐著座椅后背,盯著暮輕歌問道。
暮輕歌愣神詫異,看著男人挑眉略帶戲謔的看著她,有了一絲不安的預感?;貞涀蛲硭还嗑疲缓笸铝?,吐了楚云蔓一頭一臉一身……
之后的事情她倒是記不清了。后來言淵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還親自開車送她來屏南公館。
暮輕歌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紅酒,已經(jīng)干了,月白色的旗袍失去了原本的顏色,眉頭微微擰在了一起。
“昨晚我就記得吐了楚云蔓一身,楚小姐沒事吧?”按壓了一下發(fā)漲的太陽穴,她有些想知道楚云蔓最后怎么樣了。
“一言難盡,暮大夫喝醉之后的大膽和直接,讓人耳目一新,出其不意。昨天你很成功,本少損失卻很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