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封家大院的馬老爺,還不知自己女兒恢復(fù)的事情,正和兩位家族長坐著喝茶。
龔立春望著表情淡然的中年人,心中有些發(fā)毛,一刻鐘都不愿意多呆,“馬老爺,您老人家不在拍賣行看著,來封家做什么?”
“問我來做什么?哼哼,你們自己心里沒數(shù)?”馬老爺冷哼兩聲,說話的口氣似乎沒將兩人放在眼中。
封家族長封貴,雖有些火氣,但也不敢明說,在馬老爺一人闖進院落后,就命人抓緊擺茶款待,今夜動手非同小可,他七星城最害怕的一個角,就是馬老爺。
好歹過了今晚,把龔家滅掉,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事情怎么都好說,千算萬算他沒想到馬老爺親自登門拜訪,到現(xiàn)在也沒說明來意。
“你們兩家怎么打,我不管,但誰也不許傷了那兩個道士,我有大用。”當著兩個族長的面,馬老爺這才宣布他的意思,語氣中沒有給他們有任何回轉(zhuǎn)的余地。
他口中所說兩個道士,龔立春清楚,是自己兒子身邊的兩位高人,既然保護他們二位,那龔清便可安然無恙。
龔立春長舒一口氣:“馬老爺,我可以保證龔家絕無傷害道長的意思,龔家不敢!”
說著瞥了瞥身邊的封貴,那張臉拉的老長,比這夜色還要陰沉,他心里的那些小算盤,被馬老爺一句話就給打亂了。
“道士我不清楚是誰,馬老爺,您老也清楚封、龔兩家的恩怨時日已久,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講清楚的?!狈赓F有十足的把握滅掉對方,龔澈只是第一手牌,龔家的各處商路,都有人埋伏著。
“這跟我說不著,你們倆看著辦,今夜過了,勻給你兩家一邊一個進天王道的名額?!瘪R老爺將利害關(guān)系擺在明面上,像他這般層次的人,所用的都是陽謀。
龔立春、封貴頓時陷入沉默,他開出的條件可以說是很優(yōu)厚,外人進天王道試煉,三五年才有一次機會,千金難求。
正思慮不定時,門外忽然有喧嘩聲,數(shù)十位家丁都沒來得及阻攔,一道黑影便落在庭院當中,來到馬老爺面前俯身細語,馬老爺面露喜色,手指都有些興奮的顫抖。
“好!好!好!我馬上回去,千萬要留住他們,千萬留??!”
馬老爺起身,就要隨著那送信的出去,被封貴從后面叫住:“馬老爺,咱們的事……”
“要今夜平平安安的,往后你倆愛怎么打怎么打,明早吃過飯來我家領(lǐng)名額!”馬老爺頭也不回,笑聲順著街道能傳出去幾百步。
馬四一邊派出報信的告知老爺,一邊抓緊差人準備酒宴款待幾人,作為拍賣行的大管家,將一應(yīng)安排的井井有條。
靜室內(nèi)孟巧巧小心的用銀針渡法,溫養(yǎng)大小姐脆弱的魂魄。
柳小奕在一旁輔助,他法力渾厚,直接充滿整個房間,將周圍散亂的天地靈氣都驅(qū)趕出去,保持氣息穩(wěn)定。
“龍魚念珠的確是個寶貝,就是法力儲存的不夠多?!睅е哪钪橐淮w,充滿了大概能容納自己三分之一的法力。
“得了吧,我得充兩次才能充滿,有幾個和你一樣的怪胎?!泵锨汕伤闶强闯鰜?,對方毫無修道者的意識,行事作風有些令人看不懂。
經(jīng)過三個時辰的溫養(yǎng),虛弱的魂魄終于穩(wěn)定下來,大小姐安逸的沉沉睡去,兩人這才長舒一口氣,推門而出。
迎面就有個懷抱撲過來,沒等他倆躲避,就被緊緊抱?。骸暗篱L!兩位道長辛苦了!哈哈哈哈!”
馬老爺在門外等候多時,能讓他這么耐心等待的還從未有過,光是聽報信的來說大小姐如何如何,他還未親眼見到,忐忑的心始終放不下。
“您是馬老爺?”柳小奕見是個沉穩(wěn)的中年人,有些驚訝道:“大小姐平安無事,就在里面靜養(yǎng),馬老爺可去瞧瞧?!?br/> 這間靜室他倆是不愿再進來,只在庭院外等著,看外面陰沉如水的夜色,柳小奕目光如炬,在一處墻角邊發(fā)現(xiàn)了異樣。
“我去去就來,有個朋友找我?!彪p腳一用力,提氣縱身飛到院墻上,緊走兩步轉(zhuǎn)過房檐,便見到藍衣劍客倚在斜瓦上,靜靜望著滿天星辰。
謝東庭在察覺宅院人去樓空后,也不戀戰(zhàn),跟著氣息一路追蹤到這里,他想走那些刺客留不住。
“小子,好眼力,竟能發(fā)現(xiàn)我在這里?!敝x東庭右臂有幾道傷口,是在先前戰(zhàn)斗中所留,“別那么警惕,我不是來動手的。”
“謝東庭,你不是太子派來的?還替我擋刀?!绷∞炔唤?,他能感受到對方疲憊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