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子簡直太可惡了!奶溺死了,算便宜他了。碰上本小姐,非閹了他不可!”聽了童二的講述,蘭兒起得七竅生煙。
“蘭兒,不得說粗話!”水靈佯恨道。
蘭兒做一鬼臉,隨手揪了慧仁一把,嘿嘿直笑。
“里長啊,大毛子死了,他與栁艷的風(fēng)流故事也就煙消云散了,桃花源應(yīng)該又恢復(fù)平靜了吧!”梁公石問道。
“老先生,哪有那么簡單,故事才剛剛開始!”童二深深吸了一口煙,繼續(xù)講解著鮮為人知的故事……
那是戊戌年初秋,暑氣還未消退,張大壯終于當(dāng)上了爸爸了。
隨著栁艷在屋內(nèi)撕心裂肺尖叫,一聲孩啼打破了秋夜的寧靜。
當(dāng)張大壯滿心歡喜的接過剛剛降世的孩子時,他驚呆了,下傻了。喜悅消失殆盡,憤怒襲上心頭。
這哪里是他張大壯的種,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的王耍耍。尤其是那嘴角醒目的黑痣,痣上居然也長了三根硬硬的紅毛。
張大壯失去了理智,用足力氣,把小號的大毛子扔出丈遠(yuǎn)。
他沖進(jìn)房屋,一把揪住剛剛生產(chǎn)完的栁艷的夾雜汗液的頭發(fā),把她拖到院壩里。惡狠狠地問:“敗壞門風(fēng)的玩意兒,你說,這小雜種怎么和王耍耍一個模樣?”
張大壯氣勢洶洶,殺機(jī)已現(xiàn),栁艷心中有鬼,也不敢頂撞。只是吞吞吐吐地說:“大壯,你怎么了,瘋病又犯了嗎?咱們的孩子怎么會和王耍耍一個樣子?”
張大壯一個健步跨出,提起剛剛?cè)映龅鸟唏僦械膵雰海拥綎纹G身上道:“你自己看!”
這小家伙被扔出一長開外,居然豪發(fā)無損,還咯咯直笑。那表情動作簡直就是王耍耍的翻版,那黑痣的形狀,痣上的紅毛,就是現(xiàn)代克隆技術(shù)也望塵莫及。
栁艷驚呆,她算了算時間,大毛子那一次果然一槍中靶。
她抱著孩子,一言不發(fā),精神與肉體一并癱瘓了。秋風(fēng)襲來,她亂草似的頭發(fā)胡亂地飄飛。
鐵證不可辯駁,她閉上眼睛,等著性格暴躁的張大壯的又一番狂虐。
“壯子,你瘋了嗎?你的娘子剛剛分娩,你怎么可以如此對她,你還是個男人嗎?”正當(dāng)張大壯舉起碗口大的拳頭要狂揍栁艷時,桃花源最高長官村長莫名趕到了。他手里提著一只大補(bǔ)的烏雞,在她身后的村長夫人則提著各種色鮮味美的瓜果。
桃花源的慣例,村中有孩子出世,村長都要親臨探望。在封閉數(shù)千年的村落,人丁興旺是他們最大的愿望。
“村長啊,你看,這小雜種的樣子!”張大壯一臉委屈。
莫名從栁艷手中接過孩子,這小家伙對誰都笑,甚是招人喜歡。
他走了過去,一個耳光重重落在張大壯的臉色,惡狠狠地說:“天下哪有你這樣的父親和丈夫,妻子分娩不體恤照顧,還出手毆打!居然把自己的孩子喚作小雜種!”
“你呀!”村長夫人眉頭一皺,指了一下張大壯,然后走到栁艷身邊,把她扶道屋里睡下,安慰道:“甭理他,你給我們桃花源添了男丁,就是村里的英雄!”
“村長,我冤枉??!我戴綠帽子了,那孩子不是我的!”張大壯委屈地坐臥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