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怕是在含沙射影吧?”我反問她。
其實自從傷口愈合以后,我也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一股很獨特的香味,這股香味和唐驚鴻身上的一樣。但絕對不是她說的搔氣。
只有一種可能,這位姑娘知道唐驚鴻是九尾妖狐,畢竟在大多數(shù)人的認知當中,那種很會吸引人的女人被稱作狐貍精。
姑娘冷哼一聲,“九公子,南衙見我都要尊稱一聲姚大人,你一個無名小輩哪里來的勇氣直呼我姑娘?”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名姑娘就是六扇門四大妖捕里面的姚嘲媚了,畢竟只有這個名字像姑娘家的。
“你不說姓名,我怎么知道你姓甚名誰?”
姑娘咯咯笑了笑,“有意思,我喜歡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人。那我就再告訴你一遍,姑奶奶我是六扇門四大妖捕之首,姚嘲媚?!?br/> 既然姚嘲媚都挑明了,我也只好配合她假裝一下,起身朝她行了拱手禮,“小生南九,見過姚大人?!?br/> “不卑不亢,你比朝廷大部分狗官強多了?!?br/> “既然姚大人接管應天府,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需要一些人手,白天去調(diào)查程府命案?!?br/> 姚嘲媚又咯咯笑了兩聲,“有趣,一個能一掌打死一匹馬的人,竟然會找?guī)褪郑俊?br/> “人多好辦事?!蔽一厮?。
我本來是想找府尹大人問問程府命案的細節(jié),誰知道他就這么走了,只好隨便找個理由應付姚嘲媚。我料定她不會派人跟我一塊去查程府命案。
誰知道姚嘲媚接下來的話讓我出乎意料。
“既然九公子想查程府命案,我就親自陪九公子去查查好了?!?br/> 姚嘲媚的眼角掛著笑意,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她臉上蒙著黑色面紗,看不到鼻子和嘴巴。
我愣了下,連忙問她,“姚大人是說親自去查?”
“九公子去準備吧,我在正陽街等著你?!币Τ懊恼f完,起身離開。
我心里面忽然涌出一絲不安,四大妖捕我見過兩個。馮笑癡給人的感覺,實力差點兒。
這個姚嘲媚不同,她身上有一股和南衙差不多的氣質(zhì),就是你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是個高手。
而南衙那種人,一般的案子他基本上不聞不問。
我聽我?guī)熓逭f過南衙查的一些案子,基本都和皇室有關(guān),什么千年古墓、千年妖怪他都接觸。
我當時基本上都是當傳奇故事來聽的。
這次程府命案的動靜鬧的這么大,南衙過一段也要回來,這背后到底藏著什么驚天秘密呢?
我喊上牛猛,也沒準備什么東西,就帶著他一塊去程府。對了,昨天晚上的鳥銃,牛猛說掉井里了。
反正大白天的,又有姚嘲媚在,程府內(nèi)要是真有什么妖魔鬼怪的話,也不能把我們怎么樣。
大街上的戒嚴已經(jīng)解除,程府尸體找到的事情雖說也鬧的沸沸揚揚,但是百姓們好像習慣了一樣,并沒有引起恐慌。
這多半歸咎于程府的傳聞,百姓們認為程府是盜墓,損了陰德,才遭到報復。還是秉持著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的想法。
如果是平頭百姓接二連三的被殺,金陵城恐怕早亂了。
這會兒正是晌午,熱的厲害,我跟牛猛先去吃了碗面,在面館又呆了一個時辰才出發(fā)去程府。
快到正陽街時,遠遠看見姚嘲媚一個人蹲在街口,好像在喂貓。
她穿著黑色的裙子,在陽光下特別顯眼。
你說,這大熱天的,穿一身黑,還把自己裹的那么嚴實,她不熱嗎?
牛猛估計是嫌熱,直接把自己上衣褪去,露著膀子。他額頭上的汗跟泉水似的,一直往外冒。
我倒還好,感覺不是特別熱。
“人家一姑娘家,你露著膀子,多不好?!蔽姨嵝雅C汀?br/> 牛猛甩了一把汗回我,“怕啥,她都六扇門四大妖捕首領(lǐng)了,啥沒見過?!?br/> 牛猛這話,讓我沒法接。
不過也確實如此,能夠在官場混跡在這么高的地步,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說不定姚嘲媚見過的男人比牛猛殺過豬的都多。
來到正陽街口,發(fā)現(xiàn)和我昨天晚上見到的景象差不多。
周圍破敗不堪,十分蕭條,街道上還躺著幾只小動物的尸體,散發(fā)著一股腐臭。
“姚大人,就你一個人?”我問姚嘲媚。
姚嘲媚看了看旁邊的牛猛,“怎么?我一個人還不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程府比較蹊蹺,人多安全點兒?!?br/> 姚嘲媚仔細打量著牛猛,“手上有老繭,右臂結(jié)實,神情虛亢,面色陰沉。這應天府是不是沒人了?找個殺豬的當仵作?”
這讓我很佩服,她應該是不認識牛猛的,僅憑外表就能判斷出來牛猛的職業(yè),絕非等閑之輩。
但是牛猛有些不樂意,“殺豬的怎么了?豬跟人沒啥區(qū)別?!?br/> 我碰了牛猛一下,連忙打圓場,“姚大人,這是仵作牛猛,也跟我?guī)熓鍖W過驗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