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我怎么覺得不對勁?都劃了這么久了,看起來湖心島離我們還有很遠(yuǎn)的樣子?!蔽倚÷曄蚺C蛦栐?。
牛猛朝湖心島那邊看了看,“沒有吧?可能咱們劃的慢,本來就挺遠(yuǎn)的?!?br/> “那在劃劃看吧?!闭f著,我讓牛猛一個人先劃,自己把手放入湖中,確定船是在向前劃的。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時間,牛猛才發(fā)出疑問,“九哥,好像就是有些不對勁啊,感覺我們沒動一樣,而且金陵城也看不見了。”
這時我才想起來回頭看,后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按理說,渡口的燈火是能夠看到的。
“先不要慌,再走走看,這次往回劃?!?br/> 我跟牛猛又劃了很久,湖心島上的燈籠始終離我們很遠(yuǎn),一點兒距離變化也沒有??纱髅骶褪切羞M。
“九哥,你說咱們不會遇到鬼打墻了吧?”
鬼打墻并不是真的有鬼在作怪,而是指人在夜晚走路,容易迷失方向,如果走的距離夠長,還會回到原地,一直在轉(zhuǎn)圈。
尤其是在那些暗無星月的夜晚,也無法通過天象來辨別方位,更容易遭遇鬼打墻這種事。
我之前聽南衙說過,他盜過一座古墓。那座古墓設(shè)計十分精妙,有一道臺階,怎么走都走不到盡頭。
后來南衙才發(fā)現(xiàn),是因為臺階設(shè)計的很長,加上古墓環(huán)境暗,臺階分叉又很多,如果不仔細(xì)辨別,最終還是會走到原來的臺階上。
我沒見過,所以也無法理解這種永遠(yuǎn)都走不到盡頭的臺階是什么樣的。
可是我和牛猛碰見的情況,遠(yuǎn)比鬼打墻復(fù)雜的多。
我想了想,將自己外衣褪去,丟進湖內(nèi),對牛猛說道,“你來劃船,我下湖推著船走?,F(xiàn)在湖水平靜,衣服就算漂也不會漂太遠(yuǎn),如果我們在原地打轉(zhuǎn)的話,應(yīng)該能看見衣服?!?br/> 說完,我便跳進湖內(nèi),雙手扒著船尾,利用雙腳來推著船劃行,加上牛猛也在劃,推起來并不費力。
在前進的過程中,我隨時回頭觀察自己扔掉的衣服,確實離我們越來越遠(yuǎn),一直到慢慢看不見為止。
就這樣,我們倆又前進了半個時辰,不僅沒有再找到我的衣服,湖心島紅燈籠的位置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九哥,還劃不?”
我又上到船上,“再往回劃,咱倆差不多劃了有一個多時辰。這次往回劃同樣的時間,要是回不去就不走了,等天亮?!?br/> 牛猛也沒說什么,我倆就又開始往回劃。
一路上牛猛又開始扯著他那個破鑼嗓子唱歌,我也不去管他,這會兒正希望他鬧點兒動靜出來,看看能不能吸引點什么過來,哪怕是吸引點兒魚過來也好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至少有一個時辰,也有可能兩個時辰,還是看不到金陵城,除了湖心島那兩盞紅燈籠以外,周圍什么都看不到。
牛猛說胳膊都劃酸了,劃不動了。
我把衣服褪去,擰干,墊在腦袋后當(dāng)枕頭,“睡吧,等天亮?!?br/> 牛猛估計是真累了,躺下沒一會兒便扯起呼嚕。
我盯著黑漆漆的天空,一點兒困意也沒有。
周圍除了牛猛的呼嚕聲,安靜的可怕。
我盯著黑漆漆的天空看了半天,覺得沒意思,不覺困意來襲,閉上眼睛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船好像在動,而且速度非???。
睜開眼睛,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想要動彈,渾身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就連手指也無法動彈。
我能感覺到船在極快的劃行,想喊也喊不出來,牛猛的呼嚕聲倒是還在旁邊。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時辰,船忽然停了下來,我身體才恢復(fù)了知覺,連忙坐起來晃醒牛猛。
牛猛揉揉眼,“這天不是還沒亮……九哥,回來了?”
牛猛指著旁邊,表情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