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是真不知道岳梓童住在這棟別墅內(nèi),他站在鐵柵欄前,也只是想搜集一下兇殺案的證據(jù),問問這戶主人,昨晚深夜時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兩個身份不明的外國人,忽然死在了別墅區(qū)對面的山坡上,這放在任何一個安定國家,都是不得了的大事,警方自然得全力以赴調(diào)查清楚。
岳梓童的別墅,恰好正對著小山坡,距離兩個死者也就是數(shù)百米,已經(jīng)確定是昨晚深夜時分才死亡的兩個外國人,死前應該會發(fā)出喊救命的動靜吧?
“什么?”
聽張局說,自家對面山坡上死了兩個外國人后,岳梓童明顯嚇了一跳,接著搖頭說道:“沒有,昨晚我睡覺倒是很晚,但卻沒聽到任何的動靜?!?br/> 岳梓童的回答,也早就在張局意料之中,向院子里看了眼,又隨口問道:“岳總,你與誰住在這兒呢?”
其實張局問這個問題,可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吧,岳總沒聽到啥動靜,但別人也許會聽到什么啊。
岳梓童卻是沒來由的心里跳了下,她可不想讓任何認識她的人,知道她家還住了個李南方,秀眉微微皺起,語氣有些生硬的回答:“沒有人了,就我自己。”
堪稱老油條的張局,哪能看不出岳總不高興了,笑了下正要解釋他沒別的意思時,一個警察從那邊綠化帶后面跑了出來:“局座,兩個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是來自境外的兩個職業(yè)殺手——”
“岳總,打攪了?!?br/> 張局臉色一遍,抱歉的對岳梓童笑了下,轉身快步走了過去。
兩個來自境外的職業(yè)殺手,會死在我家門前山坡上?
也聽到那個警察在說什么的岳梓童,心中深處好像有警鈴聲大作,有心想跟著過去看看,可又想起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特工了,而是良民一個,實在沒必要摻乎這么血腥的事。
青山市局還是有幾個破案好手的,不但用最快的速度,確定了兩個死者的殺手身份,還能肯定他們都是死于軍刺下。
也唯有號稱兵器之王的軍刺,才能留下這么明顯的三棱形創(chuàng)口。
從致命的創(chuàng)口,鮮血噴濺時灑下的軌道來看,兇手殺人的手段相當?shù)郊遥^對的一刺致命,而且還是在兩個死者清醒的狀態(tài)下。
殺手,本來就是專門殺人的人,他們本身就具備極敏銳的警惕、防御能力,從來都不會允許任何陌生人靠近他們,就連睡覺時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那么,這就有力證明了,這個正面刺殺他們的兇殺,是一個身手相當牛比的人。
昨天省廳剛下發(fā)通知,說是有殺手潛入了青山市,準備伺機做案,今天就有兩個殺手死在了這兒,是誰殺了他們,他們來青山市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就在張局盯著兩具死不瞑目的尸體皺眉沉思時,刑警隊長老馬走過來,低聲說:“局座,我好像猜到是誰干掉他們的了?!?br/> “誰?”
局座可沒因為老馬用‘猜到’這個詞就不滿,因為警方在找到有力證據(jù)之前,基本都是靠猜的,猜對了立功受獎,猜錯了下次多動動腦子——
老馬附在局座耳邊,輕聲說了個名字。
局座虎軀一震,失聲叫道:“是他?你,你能確定?”
都說是猜的了不是,如果能確定就不用這個詞了。
老馬心里肯定這樣腹謗局座,表面上當然不敢,輕聲說:“如果白副隊在場的話,應該能基本確定。因為那個人是白副隊的偶像,這些年來,她可是總在研究那個人所犯的每一件案子?!?br/> “白靈兒?哼,老馬,你別變著法的替她說情,這次她能沒被開除警察隊伍,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果了,就算以后能回刑警隊,也得過段時間,好好打磨打磨她的傲氣再說?!?br/> 局座馬上就猜到了老馬提到白副隊的真實意圖,當機立斷的否決了。
不過他也曾經(jīng)耳聞過,白靈兒確實很崇拜傳說中的黑幽靈,這讓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滿:你一人民警察,卻崇拜國外一個殺神,這算什么事?
聽到輕輕的敲門聲傳來后,李南方從床上爬起來,打著哈欠的走到門口開門:“小姨,我想睡會覺,你有啥事趕緊說。”
“昨晚,你滾出去后,跑哪兒了?”
岳梓童盯著李南方的眼睛,淡淡地問道。
“我能去哪兒?”
李南方又打了個哈欠,才說:“當然是順著公路瞎遛達了??蓱z的,一個人孤魂野鬼般的在路上遛達到凌晨兩點,回來后還得替你蓋被子,睡到四點就要起來燉豬蹄——哈欠,我活得可真叫累啊。”
歪著腦袋躲開他打哈欠時噴出來的氣,岳梓童又問:“你昨晚在外面時,沒聽到對面山坡上傳來什么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