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吉實驗室外,澤塔恒星同步軌道,新羅松特遣艦隊旗艦阿瑪瑞爾號指令艙。
阿瑪瑞爾號一直處于高度戒備的超負荷運行狀態(tài),可如果有人在指令艙中,一定會看到一個詭異的畫面——這里面空無一人,但所有數(shù)據(jù)和指令卻源源不斷地被發(fā)送到艦隊每一艘星艦,甚至每一個船員手中。
幾乎每一秒,都有無數(shù)指令被傳達和執(zhí)行,效率高到讓人發(fā)指。
“不對,”空曠的指令艙中傳出一個雖然帶有合成音色,卻富有感情的聲音,“時間已經太久了,他們?yōu)槭裁催€沒出來?”
在一秒鐘內,主屏幕上閃現(xiàn)出上萬中推演可能。
“實驗目標失控,可能性45.57%”
“三方互相對立火拼,可能性為12.27%”
“韓兼非與陳明遠直接交手,可能性為11.48%”
“……”
在對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快速分析的過程中,逗比突然監(jiān)測到冰鐵錨定位置軍械庫中的鳳凰裝甲突然被折躍。
“修正意外可能,實驗目標失控,可能性為61.21%,全艦進入二級戰(zhàn)備,通知聯(lián)盟艦隊警戒信息,避免誤判交戰(zhàn)可能……”
在這行字之后,屏幕上的所有信息都消失了。
幾秒鐘后,布羅法斯特號艦長收到了新羅松艦隊旗艦發(fā)出的通信請求。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艦隊指揮官,布羅法斯特號艦長彼爾德中將十分清楚,在這種雙方氣氛并不那么友好的局勢下,任何誤判都會造成嚴重的后果,尤其是在雙方艦隊交叉展開在不到30萬公里的狹窄區(qū)域內時,任何細微的錯誤都會給雙方造成萬劫不復的后果。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接通的通信。
指令艙主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一個年輕的身影,看軍階不過是上校,但彼爾德十分清楚,新羅松艦隊最高指揮官,就是一名上校。
“您好,中將,”對方先問候道,“我是新羅松特遣艦隊指揮官,卡特?!?br/> 通信中的全息畫面當然不是卡特上校本人,而是逗比虛擬出的一個形象,如果直接用超級人工智慧生命的身份與對方溝通,太過驚世駭俗,而且很難讓對方相信,所以它只好借助并不在此地的卡特的名義。
彼爾德看了看主顯示屏旁邊的輔助信息,形象和聲紋都是卡特上校的,那么,應該可以確定對面正是卡特本人。
“我是彼爾德?!彼Y節(jié)性地對這個比自己小三個軍階的指揮官點點頭。
根據(jù)聯(lián)盟不成文的規(guī)定,艦隊指揮官一級的軍官,一般軍銜都是中將,但由于大戰(zhàn)之后很少再有牽引整個聯(lián)盟的大戰(zhàn)事,整個聯(lián)盟中除了幾個養(yǎng)老等死的老家伙,很少有人被授予上將以上的軍銜了。
就連如今聯(lián)盟艦隊的實際掌控人,總參謀長陳明遠,也只是一個中將而已。
但中將和中將也不一樣,就像一個不滿半編的地方艦隊司令,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和彼爾德這種超級艦隊司令的中將相提并論的。
但不管怎么說,一個上校的確沒有什么資格本一名中將平等對話。
因為咖啡密約的關系,新羅松名義上還是聯(lián)盟的領地,所以集團方面并沒有給予艦隊軍官們授予新的軍銜。
“中將,您好,我方參謀人員認為,實驗室中可能出現(xiàn)計劃外的事件,準備升級戰(zhàn)備等級,為了避免誤判,直接向您通報并請您的艦隊與我們同步提升戒備?!?br/> 彼爾德快速地在腦海中反復咀嚼對方的這幾句話。
什么意思?
第一個很好理解,他們準備提升戰(zhàn)備等級,但目標不是我的艦隊,希望我不要誤判。
那第二個呢?實驗室出現(xiàn)計劃外事件,是說里面的人已經有可能出事嗎?陳總長留下的命令是,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直接開火。
“能否明確說明里面的情況?”
他看了一眼與陳明遠的直接通信信號,自從交通艇進入實驗室后,通信就中斷了,但陳明遠的生命維持系統(tǒng)依然在平穩(wěn)地受到脈沖信號,至少可以肯定陳總長目前還沒死。
“我么也不清楚里面的具體情況,”卡特的投影說,“可以肯定,目前他們都還沒有生命危險,但停留時間已經超出了預期?!?br/> 彼爾德思考了一會兒,點頭道:“可以提升戰(zhàn)備等級,但我們必須派一只odst登陸實驗室進行搜索。”
主顯示屏上,卡特上校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下。
“可以,”最后,他還是回答道,“但根據(jù)這個實驗室的安全保護條例,任何人和設備在離開實驗室后,必須接受三次emp照射。”
“我們會準備,”彼爾德說,“十分鐘內,我們的odst會直接登陸?!?br/> “好的,”卡特上校說,“在您的機動戰(zhàn)士登陸實驗室一個小時后,我們將對實驗室進行無差別集火攻擊,以消除任何可能的隱患,請您知悉?!?br/> 彼爾德的眼睛跳了幾下,對面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中級軍官的認識又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