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若,不必強求自己陪著清兒胡鬧?!庇纳徆戎骱蔚热宋?,自然知道神劍不是尋常人能夠使用的,連谷主都如此,大殿之中怕是沒有一人相信出身低微的冰若堂主能用得這劍。
不成想被谷主一勸止,冰若卻像負(fù)了氣一般,悶著頭站起身來?!凹仁欠蛉艘蟆!庇沂治丈蟿Ρ?,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內(nèi)傷未愈連真氣也使不出,但那日清兒的正夫流蘇說他可以拔出斷碎的。大殿之上,絕不能讓清兒丟了臉。
冰若抬頭,腕間用力,卻并沒有分毫阻力,很輕易的就把斷碎劍拔了出來。
修長的劍身薄如蟬翼,卻并沒有脆弱之感反而充滿凌厲。劍刃透著淡淡的寒光,銀色的劍柄盤龍舞鳳,出鞘之時,隱隱傳來鳳鳴之音。
果真是一柄好劍!
殿中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我看那斷碎根本就是假的吧!”第一堂主魯馬也走到中央,滿臉鄙棄,“不是說少谷主拿下斷碎的時候神光大盛的么?”
一旁的冰若卻是冷笑一聲,插回斷碎,連著劍鞘一起丟給了第一堂主道:“不如給你玩玩吧?!?br/>
他平素極少在殿上說話,也懶得去理睬流言蜚語,可不代表他就真的能任人欺凌。
一堂主魯馬抬手接劍,不曾想那劍竟是極重,他一只手根本接不住,劍身擦過他的手掌,砸在地上,發(fā)出轟鳴之音。
魯馬面色鐵青,已知曉這斷碎怕是真的神劍。難道傳聞竟然是假的么?什么只有玄家人能用的劍?那冰若他又算是什么?
“本堂主…沒空與你置氣?!?br/>
大殿眾人面面相覷,大抵也都猜到了魯馬不敢拾劍的原因。斷碎劍的傳說是伴著玄族傳說一起的,十幾年而已,如何磨的去那刻入萬民骨髓的思想。
心情不錯,羽清笑著呼喚一聲:“回來?!敝灰簧焓?,那地上的斷碎劍竟然輕飄飄的回到她的手心。只不過這次,并沒有任何白光相伴。
其實她自己也并不知道這斷碎劍究竟是怎么回事,只不過就在這一瞬間,冥冥之中有一種感應(yīng),那地下的劍,想回到她的手上。
羽清抬起眼,傲慢的掃視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第一堂主身上,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好了,斷碎劍就交給清兒吧。此事不必再議?!惫戎魅允敲鏌o表情的開口:“清兒,既然斷碎神劍在你手,你也該出谷闖蕩一番。那連絕大會,你便去看看吧?!辈]有承認(rèn)斷碎神劍屬于冰若,谷主還是把劍安置在羽清名下。
羽清終于從座位起身,欠身做拜“是,父親。清兒定不辱命。”
“谷主。”眼看谷主打算走了,冰若突然請命:“冰若既入少谷主內(nèi)殿,自知不宜再占第七堂主之位,請谷主允準(zhǔn)冰若辭去堂主一職,一心侍奉夫人?!?br/>
堂堂男兒嫁人做小,早已失了風(fēng)骨。卻還要一本正經(jīng)的說什么一心侍奉夫人,簡直不知廉恥。雖然本為歪門邪道不是十分在意什么是非廉恥,殿上眾人還是有些鄙棄。
羽清也是有些莫名,如何猜不到這男人是在不滿自己剛剛的話語,心下也是有些煩躁,警告的目光瞪過去,希望他不要再說。
冰若的目光明明在羽清身上,卻仿佛看不懂羽清的眼色一般,仍是繼續(xù)說到:“谷主,冰若愿與夫人一起前往連城,不為有功,只求相伴,無法再兼顧第七堂事務(wù),請谷主允準(zhǔn)?!?br/>
“此事日后再議,你要愿去,就讓人先代著堂主之位吧!”谷主面帶不悅,拂袖而去。
“啪!”
谷主剛走,羽清便轉(zhuǎn)過身,一巴掌打在冰若臉上。
“什么時候也輪到你自作主張?你第七堂主的身份我自有用處,要你廢話?”明明是寒冷至極的眼神,卻因為太過危險而生出極致的美艷來。羽清沒有想到,在自己那樣警告之下,冰若竟然還會說出不做堂主的話來,一時氣急,第一次對冰若動了手。
冰若握緊拳,僵硬著脖頸,盯著面前這讓他魂牽夢繞的容顏。殿上眾人尚未散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向這里。無形之中,冰若身上纏繞上無聲的紫霧,戾氣一點點聚攏,被斷碎神劍折去長劍剩余的連碧短劍竟然從屋外自行飛來,浮在冰若手邊。
“夫人可否回房再說呢?”
空氣驟然間開始猛烈的急速震動,有什么力量正在壓抑著躁動起來。冰若的黑色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灰色的長衫衣擺上下翻飛。冰冷的眸子里漸漸滲出妖異的青紫色光芒,最初只是星星點點,不多時便聚沙成海,濃的能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