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平靜的走進(jìn)來,給祝南山施禮過后,也沒有征求祝南山的同意,就坐在了祝南山的對面。
“里正大人,王離是來道歉的,你能否帶我去見一下祝夢,我有一些祖?zhèn)鞯乃幐?,對于外傷有特別的效果,我找了兩天,才在大孤村找齊了這幾味藥?!蓖蹼x將樹葉包著的藥膏遞給祝南山。
“王離,你找了兩天的藥材?你這么好心?你難道不恨祝夢,還打算幫他?你不會是弄了一些什么野花毒草,想害死祝夢吧?”祝南山接過藥膏,他根本不相信王離說的,所以很沒有風(fēng)度的問道。
王離早就料到祝南山不好說話,也不在意,直接擼起褲子,然后從腰里抽出匕首。
“王離,你要干什么?你想自殺還是想殺我?你,你瘋啦?”祝南山大驚失色。
“我怎么會死?我收了陸大哥的金子,還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不要說我不能死,就算誰想要我的命,也必須等到我給陸大哥有了交代之后再說,里正大人,我想讓你親眼見證一下你手里藥膏的療效,再說了,我和祝夢本來無冤無仇,不過是兩個年輕人一時的魯莽沖動,才鑄成了大錯,沖動是魔鬼,王離已經(jīng)覺悟了,請里正大人也寬懷為是?!蓖蹼x懇切的說道。
祝南山實(shí)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自己對王離的判斷了,這不是大仇人王翦的孫子嗎?他怎么會為了祝夢這樣一個故意挑事的外人療傷?難道這個王離和王家真的沒有關(guān)系?
祝南山懵逼了,但是不管他的心里怎么亂,他都親眼看到王離用匕首將小腿割開了一個口子,他親眼看到王離的腿上血流如注。
“里正大人,請你幫忙一下,將你手里的藥膏幫我涂在傷口上。”王離說道,他必須讓祝南山親手做這件事,才能打消他心里的疑惑。
祝南山果然很聽話的蹲下來,給王離擦掉血污,急忙將手里的藥膏給王離涂在傷口處,也是奇怪了,剛涂上藥膏,血就止住了。
祝南山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略帶歉意的說道:“其實(shí),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你,你何苦這樣自己弄傷自己,來證明藥是真的,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里正沒有一點(diǎn)胸懷和見識?”
王離只是苦笑了一下,說道:“王離是個莽撞的外來人,被任何人懷疑都不足為奇,所以,我覺得還是眼見為實(shí)好一點(diǎn),我知道里正大人胸懷坦蕩,善于知人善任,王離絕對沒有輕慢的意思,現(xiàn)在里正大人可以帶我去見祝夢了嗎?”
祝南山不由自主的頷首:“當(dāng)然,當(dāng)然,祝夢的狀況并不好,我正在擔(dān)心他呢,不瞞你說,祝夢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想你應(yīng)該理解老夫的心情了?”祝南山說著,拿起藥膏,親自從前面帶路,轉(zhuǎn)過祝南山的辦公區(qū),后面就是他的家。
王離走進(jìn)屋子,環(huán)視了一眼祝夢躺著的屋子,不覺也有些說不出的辛酸。
祝夢的屋子里只有一張硬木板床,床上是很薄的褥子,就連祝夢睡覺的枕頭,都是一塊木頭,隨便的打磨了一下的,一個里正的兒子,一個大孤村的小霸王,為什么會如此節(jié)儉?
屋里連一把凳子也沒有,更沒有任何的裝飾品,就連油燈,也是在墻上挖了一個小坑,放在里面的,王離心驚,如此苛責(zé)自己的人,一定是意志無比堅(jiān)定的人,這樣的人心里一定在籌劃著驚天動地的大事,才不愿意為外物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