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寧的言談非常自然,絲毫不帶有表演的痕跡。
事實上,他也不需要表演,剛才的那番話,基本上出于事實。
吳哥南方面,確實不太講究。
他們那邊的境況比老伊萬諾夫?qū)④娺@邊還要窘迫。
這邊雖然買不起油,供不了那些車輛的正常使用,但好歹也能保證了那些車輛的日常維護。處理了那些車輛,只不過是為了省下這筆維護維修費用,用在更關(guān)鍵的地方。
可在吳哥南那邊,卻是連維護維修的費用都無法保障。
日常維護變成了月常維護,甚至是季常,年常。
饒是如此,那吳哥南方面都不肯像老伊萬諾夫?qū)④娔菢樱纱喟衍囕v當成了廢鐵來處理。
楊寧私下里跟妥耶夫斯基談過這事,妥耶夫斯基向大首長請示過之后,給楊寧的反饋是,轎車也好,越野車也罷,甚或是卡車,只要還能跑起來的,不管成色怎樣,一律按三百米金一輛的價格提車。
另外,還需要支付軍區(qū)二十萬刀的額外費用。
這條件,比起老伊萬諾夫?qū)④妬恚喼辈恢诹硕嗌俦丁?br/>
不過,好在這一筆買賣的量還蠻大,妥耶夫斯基粗略地給楊寧估算了一下,轎車差不多有一百來輛,越野車能湊個五百輛的整數(shù),卡車略微少一點,但也在四百輛之上。
總數(shù)超過了一千,一下子便將平均價往下拉來不少。
五百刀差一點的單價,即便以黑市價換算成華哥軟妹幣,也就是四千多一輛,就算再加上運費什么的,那也過不了五千塊的成本。
還是大有賺頭的。
尤其是這批車輛中還包括了四百輛價值更高更容易出手的卡車。
所以,楊寧在支付飛機尾款的那次吳哥南之行中,已經(jīng)跟妥耶夫斯基下了定金。
三個多月過去了,妥耶夫斯基那邊已經(jīng)完成了退役軍車征集的工作,現(xiàn)如今,一千余各色車輛正等著楊寧前去提出。
對黃罡來說,眼下這個階段,以進貨的方式提走他的八百萬刀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但若肯等上一等,等到那老大哥國徹底成為了歷史,新體制下的政權(quán)走上了前臺,那么,這個唯一也就成了唯二。
因為,到那時再走銀行匯款的渠道,虧是免不了要吃的,但安全性卻是能夠得到充分的保障。
做為曾經(jīng)的縣文科狀元,帝大的輟學(xué)高材生,這一點正治頭腦他還是有的。
只不過,他雖然能看得清楚這結(jié)果,卻看不清楚距離這結(jié)果還有多遠的路程。
夜長夢多?。?br/>
天知道在這個過程中,三弟楊寧會不會遭到什么橫災(zāi)飛禍,萬一那啥了,他那八百萬刀也就算是泡湯了。
除此之外,他黃罡還另有一項隱情。
所以,明知道三弟楊寧肯定要宰他一刀,他也只能是閉上雙眼伸出脖子,期盼著這一刀的到來。
但,有個前提。
這一刀不能讓他放血太多,否則的話,他寧愿賭三弟楊寧福星高照,安然無恙迎來了新體制國家登上前臺的那一天。
“他們那邊是怎么打算薅你羊毛的呢?”
但見楊寧唉聲嘆氣,大有一副扯開話題的意思,黃罡連忙追問了一聲。
楊寧做出了實話實說的模樣。
“他們跟我說,車子倒是有,數(shù)量還挺多,但不管是轎車越野車還是卡車,一律按這個數(shù)賣給我……”
楊寧岔開了大拇指和小拇指,比劃出了一個六的手勢。
“還得外加五十萬刀的回扣,你說,我能答應(yīng)他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