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屈才
　　
　　????試探來試探去，防備這個防備那個，人家壓根就沒打算留在安慶呢。馮煦也不再說什么留下的話了，這年輕人就是想呆在母親身邊盡孝，而且意志堅定，根本不是高官厚祿能打動的。實在不行，怕是他連某一個差事的心都可以放棄。
　　
　　????所謂無欲則剛，說的就是他這樣的后生吧？慶幸的是，李師爺想出了一個辦法，把教導(dǎo)標(biāo)放在蕪湖，這才算勉強抓住了眼前這個難道一見的大才。
　　
　　????“扶國，教導(dǎo)標(biāo)的事情，你再說說有什么打算？”這一刻，馮煦才算是放心，打算全力支持方劍雄的軍事教育事業(yè)。
　　
　　????方劍雄微微一笑，深深的看了一眼馮煦，撫臺大人居然有點慚愧。
　　
　　????“這要看大人想怎么辦了？”方劍雄說著端起茶杯來，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心里琢磨這老狐貍是不是又在打什么算盤？
　　
　　????“這個，全憑扶國做主，本官立刻發(fā)布委任狀。扶國暫時屈就暫代教導(dǎo)標(biāo)統(tǒng)領(lǐng)，一應(yīng)事宜，可全權(quán)處理。”馮煦下決心的時候，也是很能下本錢的。馮煦自身才具頗為可觀。在用人上頭，還是很大氣的。
　　
　　????方劍雄歷史只有一個大的認(rèn)識，細(xì)節(jié)一塌糊涂，當(dāng)然不知道明年會有新軍起義。只是覺得吧，帶兵的人就得有自己的嫡系，這一點老蔣玩的最漂亮。這個教導(dǎo)標(biāo)，就有點軍校的意思，先花一兩年帶出一批學(xué)生來，絕對忠于自己的學(xué)生。有了這些學(xué)生兵，拉隊伍就簡單多了。
　　
　　????至于革命黨，方劍雄一點都沒興趣，這些人要是有本事，何至于被袁世凱連皇帝都當(dāng)了八十三天？這些人要是有本事，何至于袁世凱都死了，政權(quán)還在北洋手里？導(dǎo)致中華民族亂了二十多年，日本人都打進家門了，還是軍閥割據(jù)派系林立。
　　
　　????所以說，炮黨就是一群受時代局限性很強的一幫嘴上能力遠(yuǎn)遠(yuǎn)強于實際動手能力的類型。這些人，不足以為伍，做朋友吧。反正短時間內(nèi)，不跟他們攙和。
　　
　　????夜深了，方劍雄終于得以回到客房，馮煦的書房里燈還是亮著的。因為，師爺李慕言領(lǐng)著一個德國人來了。這個德國叫齊格勒，是馮煦花錢請來的一個洋教頭，來中國有十年了，懂得中國話，在陸軍小學(xué)做教員，同時還是馮煦的新軍顧問。
　　
　　????“巡撫大人，這本小冊子是從哪里來的？”齊格勒見了馮煦，顯得相當(dāng)?shù)募印?br/>　　
　　????馮煦溫言道：“齊格勒，別激動。你先說說這小冊子怎么了？”
　　
　　????“這是德意志帝國最精銳的部隊第七軍的內(nèi)部訓(xùn)練教材，請看這里，注明了：內(nèi)部教材，嚴(yán)禁外泄。這是一種全新的攻擊戰(zhàn)術(shù)，只有德意志帝國的軍隊才能拿出這樣的訓(xùn)練教材。不行，我要立刻向大使館匯報，有人泄露德軍機密！”
　　
　　????馮煦趕緊出聲道：“齊格勒教官，不要激動，目前為止，只有我們?nèi)齻€人才見過這個小冊子，其中還有兩個看不懂德語。而且，拿出這個小冊子的人，也是編寫教材的人員之一。”
　　
　　????“嗯？是他么，劍雄、方？”快速的翻頁，齊格勒發(fā)現(xiàn)了方劍雄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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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大地蒙上了一層白霜，院子里早早有下人起來打掃時，發(fā)現(xiàn)有人起的更早。
　　
　　????一二一，一二一，三個軍人正在院子里跑圈，不過這個地形差了點就是了。
　　
　　????馮煦起來的不算晚，天剛亮就醒了。上了歲數(shù)覺少，昨夜睡的遲，早晨起的早。在院子里打上一會太極，活動一番老骨頭。管家領(lǐng)著丫鬟端來熱水梳洗時，笑道：“老爺，一大早的這院子里一早起來做事的下人被西邊院子里的洋鬼子給嚇著了，天還沒亮呢，三個人就起來跑圈子?！?br/>　　
　　????馮煦聽了微微一笑道：“你懂什么？人家是不改軍人本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馮煦起身道：“走，我去看看他們，對了，讓下人準(zhǔn)備好早點送過去?！?br/>　　
　　????出了后宅院子門，馮煦看見李師爺和齊格勒迎面走來，這洋鬼子齊格勒昨晚上算是說了實話。原來德軍里頭也分三六九等，齊格勒服役的東普魯士軍團，在德軍中只能算第三等的部隊。比起方劍雄服役的第七軍，有一段差距。
　　
　　????“大人早，齊格勒教官一早拉著我起來，非要去見見那個得到第七軍承認(rèn)的軍事天才。”李師爺提到方劍雄，有點與有榮焉的意思。這德國佬齊格勒，平時看誰都不服氣，沒想到看了一下小冊子，如此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