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官家親臨政事堂,這是官家設(shè)立這個機(jī)構(gòu)之后,破荒的第一次,不過這一次卻是官家?guī)е瓪舛鴣?,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哪怕趙構(gòu)尋常并不是那種陰狠的君王,可是還是讓政事堂的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
不過好在官家只是在這里發(fā)怒之后,考慮這里是天下中樞,若是耽擱太久,恐怕會耽誤政事,趙構(gòu)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氣,便從這政事堂離開了。
待這官家走后,政事堂內(nèi)眾人齊齊的松了一口氣,李光靠在這椅背上,吐了一口氣“官家這次還是動了真怒了,我記得錢塘御史被刺殺,也沒見官家如此震怒,如此看來,這許宣真的是簡在帝心了?!?br/> 一旁的秦檜聽聞,卻是搖頭“泰定兄,你就在這里裝糊涂吧,你當(dāng)我等真的不知道,當(dāng)今官家為何如此震怒么?若不是你當(dāng)初將這許宣遇刺的事情告訴官家,區(qū)區(qū)一個七品官員被刺,官家豈會這么關(guān)注?”
李光聽聞,也是苦笑“會之兄,你莫要再說了,我當(dāng)初如此做,不過是以為犬子正接受許宣的醫(yī)治,他被人擄走,我這么一個參知政事,卻是根本沒有辦法讓刑部衙門調(diào)查的,只好上奏官家,可是天曉得,官家竟會因此發(fā)怒了?我這也是作繭自縛了。”
秦檜聽聞,搖頭一笑“泰定,你還是不明白陛下發(fā)怒的原因啊”
李光聽聞,卻是一愣“難道不是因?yàn)檫@些匪徒喪心病狂,囂張到刺殺朝廷官員的原因么?”
秦檜卻是搖頭“你啊你,莫說現(xiàn)在,就是前朝被這刺客刺殺的官員,難道還少到哪里了?不過一個小小的文選郎的散官,你以為陛下會重視到哪里?”
這李光立刻好奇的問道“哦,在下這還是當(dāng)局者迷,請會之兄解惑!”
秦檜左右看了一眼,見屋里并沒有其他人,便低聲說道“官家真正生氣的原因,是官家剛剛冊立的功臣官員,竟然被人偷偷殺害,這不是給官家難堪么?而且又是這種江湖上的刺客,所以,官家將這些組織連根拔起,也就不足為奇了?!?br/> 李光此時才明白過來,連連點(diǎn)頭“多謝會之兄解惑了,若是讓我自己,卻是想不明白這些了,到現(xiàn)在恐怕還在夢中呢”
“哪里,咱們兩個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這朝廷上要相互扶持,才會在這朝堂上站的更久。為國家出力更多,”秦檜聽聞笑瞇瞇的說道。
李光也連忙笑呵呵的和這秦檜閑談起來。二人仿佛忘記了方才他們說過的話,不過他們二人敢在這里這么說話,也是因?yàn)榇藭r的梁儲因?yàn)槠渌虑椋瑓s并沒有留在政事堂,否則,他們那里敢這般的大意?
“這兩日,怎的不見這梁儲梁太師來呢?莫非他未卜先知,曉得官家這兩日會因?yàn)榇耸露笈??”秦檜忽然問道。
李光搖頭“咱們整日的在這政事堂里忙碌,那里知道這位梁大師打的什么鬼主意?”
此時這二位大人口中的梁太師,正一臉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在他的旁邊,梁達(dá)正束手站在他的面前,只見梁太師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之后,這才說道“梁達(dá),你看見沒有,就是因?yàn)楫?dāng)初你是一時心軟,造成如今的這個局面,咱們梁家在這朝堂上人脈,也大都被對方一攻而破,如今剩下的,更是因?yàn)槟菤⑹值氖虑?,弄得人心惶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