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珞君山與珞夫人雙雙立即停止爭執(zhí),一個面向平頭案負手而立,一個坐在圈椅內臉別向一邊,都繃著臉誰也不說話。
珞夫人臉上不多時有了抹笑容,起身走向她,“外邊日頭烈,又累又渴了吧?今晨居灶君的粗使婆子買菜時,娘交待買了你愛吃的甘蔗,咱娘倆去吃?!?br/> 珞青晏才張嘴想說“好”,珞君山猛然轉回了身,瞪著她斥道,“昨夜未跪祠堂,今兒一早又跑出去野,成天似個野妮子般,你想干什么你說!”
“好了,晏兒昨夜也受了驚嚇——”
“難不成是我讓她受的驚嚇?”珞君山反問珞夫人,說罷又瞪回珞青晏,“鬧便鬧,這次竟扯到后宮是非里去了,太不知分寸了!”
“公主發(fā)帖來晏兒能拒絕嗎?況且那是欣怡公主,是圣上最寵愛的公主。換作圣上要你進宮,你敢不進嗎?”珞夫人也反問他,“是晏兒想扯入后宮是非當中嗎?你講不講道理的?”
珞君山睞眼珞夫人,直視珞青晏道,“再不好好管束管束你,日后成何體統(tǒng)都不曉得?!痹捖淇囱坨蠓蛉宿D開頭,繞過平頭案走到案后在圈椅內坐下,“一個月內訂下親事,及笄之后三個月內嫁過去!”
聞言,珞青晏暗抿緊嘴唇。
“要晏兒嫁可以,不選皇室!”珞夫人依舊堅持。
珞君山也有他的堅持,且不容置喙,“非皇室貴胄不選,珞家子女不擇低門小戶嫁娶!”
“皇室貴胄有何好?你看看那宮墻之內,以及宮墻之外的貴胄,哪個自由的?哪個過得開心的?”珞夫人心里都要急哭了,卻還要為女兒據(jù)理力爭。
“傅知南便極好?”珞君山驀然反問她,“寒門出身,身后毫無靠山,自身人脈淺薄卻又眼高于頂,選他便是下嫁,縱是我答應,遠在京城之外的老太太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