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應(yīng)了一聲,又縮回衛(wèi)生間去了。
沈墨看到蕭北把她兒子欺負(fù)成這樣兒,卻是敢怒不敢言。準(zhǔn)確的說,不是“不敢言”,而是“不舍得說”。誰讓他現(xiàn)在是個病號呢!
“你還要說什么啊?”沈墨道,“別把孩子憋壞了。”
“沒什么?!笔挶眳s又別過頭去,自己別扭去了。
沈墨看他這樣子,已經(jīng)完全無法把他和初見之時那座只看一眼就凍得涼到心里的冰山聯(lián)系在一起了。雖說他的側(cè)顏仍舊棱角冷冽,但是他那糾結(jié)著、欲語還休的表情,怎么那么可愛呢……
“蕭北,我想,我不能再騙我自己……”沈墨道。
沈墨看到,蕭北的耳朵動了一下。真的,是耳朵,明顯是他的耳朵動了一下!真是比發(fā)現(xiàn)新大陸還驚喜,這人,居然也會有如此可愛的小動作。
“說啊”,蕭北道,“聽著呢。”
“沒了”,沈墨道,“說什么?”
“你……”蕭北回身,真的有種要用眼神兒把沈墨殺死的即視感。
但是沈墨仍舊笑意吟吟,讓他的怒火根本無處發(fā)泄。
“你這女人……”蕭北搖搖頭,徹底被她擊敗。
好,你不說,我來說。
但……算了!實在沒什么可說的。這女人自己又不傻,總不至于連感覺細(xì)胞都失靈了?既然這女人心里清楚得很,他何必非要說出口?那種肉麻的話,說出來不怕把自己給膩死?
“我要回家?!笔挶钡馈?br/>
“哈?”沈墨哭笑不得。心想蕭總啊,現(xiàn)在可不是你耍脾氣的時候啊。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怎么回家???
“去和醫(yī)生說”,蕭北道,“讓他們想辦法。還有,叫周秘書把那輛加長悍馬開出來?!?br/>
這不就搞定了?又不是多么為難的事,這女人干嗎一副完全做不到的表情?腦子真是銹住了。
沈墨這才總算收起了驚訝的表情。也對,雖說當(dāng)時的場面很慘烈,但實際上,因為蕭北自己很會找角度,所以現(xiàn)在所受的損傷,估計就只是一個重度骨折而已。如果醫(yī)生能按時到家?guī)兔Q藥、護理的話,其實蕭北是沒有必要一直留在醫(yī)院里的。
以蕭北的個性,留在醫(yī)院里一個多月,估計會抓狂。
“好,我這就去辦?!鄙蚰?。
“搖搖,去陪爸爸?!鄙蚰蜷_衛(wèi)生間的門,把她可憐的兒子給放了出來。
“你們大人真麻煩……”搖搖怒氣很大,抱怨道,“真是……有什么好啰嗦的嗎!就是我愛你你也愛我咯,多簡單的事!”
沈墨好懸沒把自己摔著,捏了下他的小臉蛋兒,道:“你這小鬼頭,哪里懂得什么是‘愛’呀?你以為就像電視劇里說得那么簡單?等你長大的時候,你就知道這個字的分量了。好了,快去陪爸爸。”
“長大了我也不會像你們一樣啰嗦?!睋u搖道。
沈墨覺得,這小鬼頭真是越來越不好控制了。再這樣下去,她簡直要被嫌棄得死無葬身之地了。
按照蕭北的吩咐協(xié)商了醫(yī)生,又讓周秘書把悍馬開了過來。在醫(yī)護人員的幫助下,蕭北成功躺在了車內(nèi)的長座上。
“事情封鎖得怎么樣?警局那邊、幼兒園那邊,都吩咐了?”蕭北道。
“蕭總放心,已經(jīng)把消息封鎖住了”,周秘書道,“醫(yī)院那邊更不用擔(dān)心。我剛剛在等蕭總下樓的時候,已經(jīng)按照蕭總的吩咐,交代了醫(yī)院的醫(yī)生護士們。”
蕭北點點頭,道:“醫(yī)院這邊是不用擔(dān)心,他們知道這其中的干系,不敢亂言。”
“蕭總,沈凌宇的爺爺***住址,警局那邊已經(jīng)查到了”,周秘書道,“您看,我們用不用繼續(xù)追究下去?”
蕭北一抬手,道:“暫時不必。等我見到叔叔再說。但是之前跟著沈凌宇的那兩幾個小混混……交代警局那邊,除了這次參與綁架的那幾個,其他也一并抓起來,關(guān)上個十年八年的?!?br/>
“還是不要了吧”,沈墨道,“沈凌宇這事,就是不知道蕭家什么時候無意間結(jié)下的仇怨。這世間人人平等,蕭北,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他們也只不過是為了一點兒錢,幫人辦事而已,其中的干系他們并不了解?!?br/>
蕭北瞟了她一眼,道:“其余的人可以饒,但是那兩個,他們看了你?!?br/>
蕭北咬牙切齒:“絕不能饒。要是不蹲,就挖了他們的眼?!?br/>
“哎”,沈墨提醒道,“過分了啊。我穿著吊帶呢,他們能看到什么啊?我看這事兒你就別管了,讓警局的人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等他們放出的時候,派人去警告他們一番,讓他們別再犯事兒就行了。也讓警局的人在里面的時候就提醒著他們一些,以后他們自然不敢?!?br/>
蕭北閉目沉默起來。
以至于沈墨和周秘書都以為他睡著了。
半晌,沈墨輕輕叫了聲:“蕭北?”
北應(yīng)了一聲,聲音十分清楚,沈墨這才確定蕭北沒有睡著。
“你覺得我的提議怎么樣啊?”沈墨道,“派人去警告一番,這些沒有膽量的小混混,他們是不會再犯事兒的……行不行?”
北悶聲道。
車子一急,險些沒撞到前面的奧迪。
“老周,作死?”蕭北不悅道。
“對不起蕭總”,周秘書忙道,“我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