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瀧并不認為自己的運氣有多好。
如果真的運氣好,會這么久都抽不中一套心儀的劍法嗎?
他一度認為是自己過去玩氪金手游的時候,經常仗著手氣好幫朋友抽道具抽角色,活生生把運氣都給敗光了。
然而事實上到現(xiàn)在為止,他的手氣也依舊很不錯,甚至變得更好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從界門里抽取獎勵品的時候,總是運氣很差。
這導致白瀧的武力值非常不均衡,非常有欺騙性。
尋常來說,武者實力,各有側重,但往往身法是輔修。
一來,輕功身法,絕學難得。
二來,很多武者并不會專門去練輕功。
可白瀧是個例外,他這一身武力,都練到下半身去了。
他的輕功和身法,比之許多先天更強,只是由于境界差距,做不到白鶴亮翅和一葦渡江。
輕功越高,實力越強,這基本是江湖上的常理,否則……這類人非奸即盜。
但白瀧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派頭,并不像是賊眉鼠目的盜賊,哪怕是竊賊,也屬于盜帥楚留香一類人。
而這一類人……往往很有逼格,也很受歡迎。
這令白瀧很是苦惱。
為此尋找了很多辦法,平日也學習了幾套拳法,保證自己上肢下肢肌肉平衡。
但他有點倔強,普通的武學也看不上眼,非上等武學不想學。
于是一拖便是半年,到現(xiàn)在打人還是老一套的羅漢拳。
長期練羅漢拳,反而練出感情來了,這一套禪寺佛院的拳法,招式古樸,簡單易懂,他練了一百五十天,拳風愈發(fā)凌厲,拳速也越來越快,出拳已能出拳三擊,這雖然比不得傳聞中的‘雪山折梅手’這類一瞬百擊的絕學,但也算是小有進步小有成就。
“又到了證明人品的時候,如果不是每次任務都太耗費時間,我也想要試試湊個十連再開……”
白瀧也只是說笑,武學越早得到越好,根本和攢錢抽卡是兩回事。
他搓了搓手,大喝一聲:“快給我變!”
界門上浮現(xiàn)出一個羅盤,羅盤上有一百零八道不同印刻,仿佛卦象,又似乎是星座。
白瀧根本看不明白,只是凝視著羅盤,等到它停轉之時,亮起了一道鵝黃色微光。
原本虛著眼睛的白瀧見此立刻喜笑顏開:“出貨了?”
他伸出雙手,界門中飄落一道泛著玄黃色光芒的卷軸。
這個卷軸只能看一次,但看一次就會完全印刻在腦海里。
打開卷軸,光芒印入眼簾之中,片刻后,卷軸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白瀧盤膝而坐,消化醞釀著這新得的上乘武學,從品級來看,甚至是半個絕學。
品級很高,并且威力不俗,適合男性修煉,符合要求。
可白瀧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糾結,因為這武學名為……
——奔雷錘
錘子??!練個錘子??!
這是什么破運氣!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可修煉的武學,就給我這個?就這就這就這?
咱可是憧憬著白衣劍俠‘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瀟灑才苦等這么久的!
現(xiàn)在就給我整個錘子,這是要我手持大錘去敲碎對方腦殼嗎?
稍稍想象一下以后江湖交鋒的場景。
別人劍客都是煮酒洗劍觀潮殺人,那叫一個瀟灑寫意。
自己則是先一勒褲腰帶,肌肉一繃,先來一個爆衣,然后掄起大錘就砸,血漿亂飛,腦漿一地。
這?……
白瀧眼前一黑,大致能猜想到,一旦練了錘子,以后自己的江湖評價是什么了。
但不練,不練的話……繼續(xù)拖下去就來不及了啊。
這只血妖不就是欺負自己攻擊力不足嗎?現(xiàn)在還不抓緊時間練幾套武功,遲早要玩脫。
但江湖評價也很重要啊,我為什么非得變成拿著鐵錘砸人的兄貴不成啊?
白瀧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當即躺倒在床上,發(fā)出了仿佛被十七張牌秒殺后的狒狒叫聲。
如此糾結,卻也并未持續(xù)太久。
三分鐘后,他已經趴在床鋪上睡著了。
原本白瀧就已經十分疲憊了,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倒在床鋪上,所有疲憊感立刻涌上來,危機感全部消除,踏踏實實的入睡。
這一閉眼便睡到了天色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