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孩子恐懼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看到自己兒子臉上沒有血色,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右邊的房屋里面。
“石頭,怎么了?”
男人低聲問道,視線順著男孩的目光看過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一切都很正常。
男孩握緊男人的手,緊緊貼在男人身上恐懼道:“爹,我好像看到那一間屋子里有人?!?br/> “有人?石頭,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人,你是不是看錯了?!?br/> 男人再次回頭看一眼房屋,一切如常,心里猜測孩子可能是太累了。
“爹!”
男孩突然一只手捂住嘴悶聲恐懼的叫喊一聲,另外一直手緊緊指著房屋里面。
男人回頭,只見窗戶位置一個腦袋從黑漆漆的窗戶里探出來,嘴里還在咀嚼著什么,但是那一塊被屋檐擋住了月色,他看不真切。
一瞬間,男人渾身汗毛顫栗,荒山野嶺殘破小院,這能是什么?
人嗎?絕對不可能。
男人雖然恐懼,但是在孩子面前依舊強自鎮(zhèn)定,小聲道:“別怕,我們別驚動它!慢慢退走!”
話落,男人拉著男孩慢慢后退。
嘎吱!
踩斷了一根樹枝。
房間里,秦宇聽到動靜,起身探出頭,看了一眼,確定是人,剛想打招呼,就看到兩人緩緩后退,似乎要走,不想在這停留。
秦宇愣住,這種情況還要不要打招呼?
觀察幾個呼吸,發(fā)現(xiàn)兩人有些恐慌害怕,心里瞬間明了,不會是我嚇到他們了吧?
樹枝被踩斷,男人拉著男孩迅速狂奔,然后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吆喝。
“你們也是來這破房子里留宿的嗎?”
跑出幾十步的男人停下腳步,低頭看看驚恐的男孩,疑惑的回過頭,難道里面的那個,真的是人。
男人撿起一塊石頭藏在身后,男孩也撿起一塊石頭藏在身后。
等待一會,就見房屋里走出一個人,透著笆籬看過去,月光下,有影子,是人。
對方是個青年,一身青袍,從布料看起來應(yīng)該是個貴公子哥,長的也白凈,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與那一條斜長的疤痕有些格格不入。
男人松了一口氣,并沒有著急過去,而是問道:“公子是過路的?”
“自然是過路的,不然誰夜里在這山里休息,咱們既然在這里遇見,那也是緣分,這破房子里有兩間屋,咱們各自一間?!?br/> 秦宇笑著招呼一聲,沒有再多說,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住不住是他們的事情,反正已經(jīng)解釋過了。
見秦宇轉(zhuǎn)身回了房間,男人遲疑一會,看看四周的山林,還是決定進去住一晚。
“石頭,咱們回去,現(xiàn)在天涼,在山里容易著涼。”
男人低聲說到,男孩還有些抗拒,不過害怕已經(jīng)消散很多,猶豫一會,就跟著自己爹走回了院子。
嘎吱嘎吱,踩在門板上,男人站定。
見房屋里沒有動作,才再次向前,從另一邊稍微繞圈走進左邊的房屋,屋里很黑,男人從腰間拿出一個火信子,在房屋里抹黑找到一些破衣服,火焰點燃,明黃的火光照耀,父子兩個神色都安定許多。
男人打量著房屋,很雜亂,當即對著兒子道:“石頭,咱們翻翻找找,把能燒的東西都拿過來燒了。”
“好的爹。”
兩人忙活一陣,男人示意孩子在這里烤火,然后起身拿著一個木棍裹上布點燃,然后向右邊秦宇這件屋子走過來。
人在窗戶外站立,火把火光照耀,房間里一片整潔,與他們的臟亂差一點都不一樣。
房間里,之前的那個青年躺在一個嶄新的竹床上,靠著一床被子,邊上放著一盒子肉脯,一股淡淡的肉香味牽扯男人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秦宇看著窗戶前站立好奇打量的男人指了指旁邊的肉脯:“那個,要來點嗎?”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餓,謝謝公子。”
咕咕……咕
一陣無言,秦宇笑了笑,拿起這還剩多半盒的肉脯起身放到窗臺上。
“你們拿去吃吧,我還有很多?!?br/> 男人手抬起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衣服上蹭了蹭,這才伸過來拿過一盒子肉脯,紅著臉一直道謝。
隨后,想起什么似的,趕緊把手里的火把遞過去,道:“公子,您是不是沒有帶火,山里半夜冷的很,現(xiàn)在還不冷,但是到半夜就不行了,您也在房間里點個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