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萱玥急匆匆竄出門的那一秒,廣播里播放出叮叮咚咚的聲音,那是學校用來替換老舊的鐘鈴的上課鈴聲。
王修端著茶杯逼近門口,一步步把徐萱玥逼退了回去。
窗外的雪下得越來越大,柯宇涵疑惑著,明明天氣預報說是小到中雪。他偷偷朝外望去,發(fā)現(xiàn)雪花已經(jīng)蓋上了對面圖書館頂厚厚的一層,像是蛋糕上的厚厚一層糖霜,忍不住在心中夸了一句:這學校真蠻好看的。
他感到桌子一直在微微抖動。
“喂!”柯宇涵壓低著聲音:“別抖腿了!”
徐萱玥此時雙手合十,雙腳不停在桌下有節(jié)奏地擺動著,像是跟著音樂打節(jié)拍,她目光一刻也沒移開窗外的雪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和興奮。
“呆瓜,下節(jié)課是體育!”
“那又怎樣?”
徐萱玥停下動作,把臉湊近,他們的鼻尖就快要湊到了一起,徐萱玥眨眨眼:“陪我打雪仗!”
柯宇涵不自覺地把身子向后傾斜,張目結舌地望著她,回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
他輕咳兩聲:“什么是打雪仗?”
“不如我來告訴你吧?!蓖跣薏恢裁磿r候走到兩人旁邊,腳步輕得像貓走路一般讓人難以察覺。
更讓柯宇涵驚訝地是:王修甚至穿的是皮鞋。
“你倆?!蓖跣薜难凵癫粩啻蛄恐鴥扇?,如果你見過警察搜查罪犯的模樣,就會對老師的警覺有所了解了?!澳敲聪氤鋈ネ?,不如現(xiàn)在就去吧?”
很明顯這是句嘲諷,徐萱玥坐正了身子看向黑板,服了軟。
最可怕的是:柯宇涵當真了!
“真的可以嗎?”柯宇涵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表情嚴肅,把老師嚇了一跳。
從業(yè)十年,他王修從來沒見過這么回答的學生,霎時間拿不定了主意。
徐萱玥狠狠拽了下柯宇涵的胳膊,拱著鼻子搖頭??掠詈苁煜ば燧娅h的這個表情,大部分情況下代表自己說錯了話,但是自從上次給洪封的建議成功后,自己的信心也就逐漸膨脹起來。
“這樣,柯宇涵同學?!蓖跣耷们每掠詈募绨颍钢负诎迳系牧曨}:“你既然不想上我的課,那就上去把這題做了,昨天晚上,我抽了三根煙才把這題想出來,你要是能做對,那你就可以走了。”
如果是以前的柯宇涵,肯定就直接沖上去把這題給秒了。但是自己的衣角還是被徐萱玥拽著,這讓他意識道,自己不應該上去。
“算了,我聽課好了?!彪m然他心有不甘,但還是選擇相信徐萱玥,按捺住了解題的欲望,那滋味就像是在沙漠中彈盡糧絕了三天的人見到一抹綠洲,自己卻被風沙卷走一樣難受。
王修其實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后悔了,他猛地想起柯宇涵物理已經(jīng)蟬聯(lián)了三次月考的全年級第一,一時被教師的尊嚴沖昏了頭腦,如果柯宇涵答應了下來,還真不一定做不出來,他感到一陣后怕。
“呼——”
王修長長吐出一口氣,里面帶著驚慌。隨即冷笑了一聲,轉(zhuǎn)頭走向講臺,邊走邊說道:“做不出來就得認真聽課,沒人能在我的課堂上搞特殊化!”
“答案是二倍根號三!”
王修一臉不可思議地回頭,這答案的確正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