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忙著看書考主治,老婆不讓寫了,現(xiàn)在總算考完,繼續(xù)更新!希望大家沒有忘掉前面的情節(jié)!﹋o﹋)
李錚和賈主任站在9號手術間led背光板閱片燈前,盯著眼前3張不同投照角度的核磁片子,仔細觀察著橈神經的走行。
而他們身后,嚴凡、丁立、蕭宏也赫然在列,都在思索著這個病人的問題到底出在哪。
賈主任眉頭緊鎖,搖頭道:“嘖,從片子上看,我實在找不出橈神經斷裂的節(jié)段,并且鋼板的位置也完全避開了神經,不存在卡壓的情況,可為什么這個病人會出現(xiàn)橈神經損傷癥狀呢?就算當時受傷有牽拉撕裂,在沒有完全斷裂的情況下,幾個月過去了,癥狀也應該逐漸緩解,不可能沒有一絲進展?。∠氩煌?,想不通!”
李錚回頭看了一眼病人,發(fā)現(xiàn)全麻已經起效了,病人已經失去了意識,覺得是時候提醒賈主任真相了。
“賈主任,我覺得…”
李錚剛開口,邢教授突然進來了,跟在邢教授后面的,還有手外一中年才俊任東副主任,外加滿月臉主治黃三明。
賈主任像是看見救星一般,趕緊把邢教授拉到閱片燈前,苦著臉道:“邢主任,實在對不住,您剛下手術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我拉過來會診了,本來不想麻煩您,可這個病人我越想心里越沒底,都要開臺了,還是想請您把把關,您見得多,給我掌掌眼!”
邢教授身為普濟醫(yī)院手外的第一人,臨床經驗自然是相當豐富,一條手臂就那么多組織結構,邢教授做了三十幾年手外科手術,可以說到了庖丁解牛的境界。
邢教授呵呵一笑,道:“賈主任你這個技術達人,還有你心里沒底的手術?”
賈主任尷尬,道:“這個病人是我臨床上從未遇到過的,并且我查閱了國內外不少資料,也沒有發(fā)現(xiàn)過一篇類似的文章,所以這個手術能不能成功,我心里實在沒底??!”
邢教授點了點頭,認真道:“這個病人我聽說了,昨天我也在電腦上查閱了片子,從橈神經走行來看,連續(xù)性是完整的,也不存在內固定卡壓,我認為是當時受傷存在橈神經絞索,神經外膜是好的,但大量神經纖維斷裂,才導致現(xiàn)在的癥狀,這種情況比較棘手,要做大段神經移植,并且預后很不好!”
邢教授說完,眾人紛紛點頭,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除此之外,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
賈主任長出了一口氣,笑道:“既然邢主任也這么認為,我就放心多了,待會探查到變性的神經一律切除,再做移植!至于預后,橈神經損傷預后本來就不好,我術前都跟病人交代了!感謝邢主任!”
臨床上,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病人,即便經驗再豐富的醫(yī)生,也有摸不著腦袋的時候,這時,就需要經驗更豐富的醫(yī)生來為這個醫(yī)生加油打氣,這樣,下刀才能更穩(wěn)準狠!
邢教授卻搖頭笑道:“這個可能你也想到了,反正要切開探查,纖維束斷裂的神經節(jié)段很容易區(qū)分開來,到時你自然也會切了做移植,有沒有我都一樣!”
賈主任還想嘮叨,被邢教授打斷,他道:“好了,趕緊上臺吧,這臺手術可不輕松!”
賈主任點頭,大聲道:“嚴凡,丁立,李錚,洗手上臺!今天我們要打一場硬仗!”
主干神經的移植向來都不是小手術,因為切掉一段,移植就有兩端兩個斷口需要縫合,每個斷口內有幾根甚至十幾根小神經需要吻合,單單把這些小電線分離出來都是個大工程,更別說每根電線皮的縫合,整臺手術隨便下來也得四五個小時,甚至更久,對術者的耐力體力都是極大的考驗!
“等等!”
大家正準備散開各就各位,李錚突然發(fā)聲道:“邢教授,賈主任,這個病人我覺得還有其它可能性!”
嗯?
大家一下都愣住了,手外科兩大主任都統(tǒng)一意見了,你怎么還有想法?
“李錚,病人麻醉都打好了,不要再耽誤時間,有什么想法術后再說!”
資深主治嚴凡戴著口罩甕聲甕氣的說道。這個病人他和賈主任昨天已經討論過了,結論和邢教授的意見基本一致,你李錚雖然鎖骨微創(chuàng)做的好,肌腱血管縫合也很有水平,但也只是技術好,并不代表你理論水平也很高,這個病人不可能還有其它病因!
手外一資深主治,滿月臉絡腮胡子黃三明同志哈哈一笑,道:“賈主任你怎么把李錚給忘了,你們科最牛叉的實習生,你難道沒有問過他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