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過去了,洛水確實一直很平靜,可洛水上空,似乎越來越暗了,甚至有些分辨不出朝暮的意思。大家都知道,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兆罷了。長空,碧落,天炙三國的隊伍也陸續(xù)趕來了,后續(xù)部隊也整裝待發(fā)。之前云淼和霜雪陣亡的將士也安葬,并重新又調(diào)集軍隊補上了傷亡。
聽過前面戰(zhàn)役慘況的新來將士,皆惶恐。有些甚至冒出了想要逃跑的念頭,但礙于尊嚴的問題,強壓下去。有些不信那些他看來夸張的贅述,躍躍欲試。有些半信半疑,擔心太過強大,可看見封魔大陣平靜無異,膽子壯了起來。但全然相同的是,他們都聽說過那幾個傳奇人物,將士們無不以星辰,凌天宇為楷模,治愈隊員們也都視錦歌為尊。而陣法構(gòu)造組們又都以死去的凌霜洛為尊,日日供奉。畢竟,絕對的實力,絕對的尊崇。
然而陣法構(gòu)造組的人員們,也只敢偷偷供奉,因為那個被將士們看作神一般的少年——星辰,不允許他們供奉,他說過,他的洛兒沒有死,誰也不準以死人的禮儀來供奉他。
盡管看到了破碎的合歡鈴,星辰的心中,凌霜洛依然活著。他雖然相信過,可他告訴自己,洛兒答應(yīng)自己的事,是從來不會食言的,他不會相信任何人的說辭,他只相信洛兒說的。所以,他不允許——
軍中的人見他瘋魔又不似瘋魔,又不敢隨意指責。這也是有典故的,長空古國一個新來的將軍,看不慣,其實說是看不慣,可真是否,誰又知道呢,星辰的做派,有仗著自己有幾分年長,靈屬等級也高了星辰一大截,說是要好好治治他的瘋癲,哪知全程被壓著打,身上還掛了彩,自此,再沒人敢說。其實,這個少年從未曾惡語相向過任何人,除有關(guān)凌霜洛供奉一事,也從未做過其他出格的事,又有什么理由去招惹呢。
久垣知道,星辰愛慘了凌霜洛,而據(jù)他所了解到的情況,那個女孩也值得這樣被愛。并且,那個女孩也一定愛慘了她這個“瘋魔”的星辰哥哥吧!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癡——
護國小鎮(zhèn)里,駐兵只悄悄找了半天,就被上面發(fā)現(xiàn)了,小隊長當場被卸任,小孔被逐出駐兵,而那和他一起的駐兵直接被打入了地牢。全部駐兵紛紛出動,幾乎要把護國小鎮(zhèn)和落雪山脈的山腳掘地三尺。這幾天,駐兵也在和落雪山脈的靈獸靈植們交涉,得到的是凌霜洛并未進入落雪山脈。駐兵只得向尹杰稟報,并請尹杰裁度,因為駐兵的直接聽命于皇室成員。
“怎么會?洛兒不是有意識嗎,怎么會出逃?”杜子彤突然有些害怕,道:“如果真想逃,當初就不會自愿束手就擒。莫非,她已經(jīng)被怨靈……”控制了,那怎么也不能留了。即使沒有說出來,尹杰和尹蛟也心知肚明了。果然,他們最擔心的事真的發(fā)生了。
小孔始終沒有想到,他們最終還是沒有聽進他的說辭,直接在軍方和內(nèi)部下達了誅殺自己出逃的怨靈。
洛水幾十里外,隱蔽處的一間漂亮的用花搭建的小屋子里。滿臉傷痕的凌霜洛悠悠轉(zhuǎn)醒,口干舌燥,剛想起來去找點水喝,才一動,就疼得直冒汗,一口口涼氣呼出。
“別亂動了,你全身是傷?!庇袔追质煜さ穆曇魪念^頂傳來,我睜大眼睛看去,竟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沒有了。我怎么忘了,幾天前,我就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