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亂七八糟的,把庾慶給說懵了,目瞪口呆。
不但要寫什么賦,還要現(xiàn)場當(dāng)著天下各方來客的面作詩助興?
簡直是越說越過分了,越說越離譜了,庾慶聽的頭皮發(fā)麻,身上差點(diǎn)沒當(dāng)場冒出冷汗來。
這玩笑有點(diǎn)開大了!
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之前為個殿試要死要活的,好不容易應(yīng)付過去了,剛松了口氣,以為可以從容不迫,結(jié)果爬出殿試的坑一看,還有一堆坑,滿眼的坑坑洼洼,甚至還有萬丈深淵在前面等著他。
玩不起了,他還想多活幾年。
見他在發(fā)呆,裴青城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這正是你再次嶄露頭角的大好時機(jī),要把握好,利用得當(dāng)?shù)脑?,興許能博得司南府的青睞,對你或有助益?!?br/>
“司南府?”庾慶錯愕,“這和司南府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裴青城:“你是從列州來的,古?;牡氐哪菆鰬K劇,你應(yīng)該也經(jīng)歷了,可是事情的真相你卻未必清楚。”
庾慶眼睛眨了眨,真相他已經(jīng)從鐵妙青等人的嘴里知道了,不過還是佯裝不知,“下官愿聞其詳?!?br/>
“西南那塊有一只大妖,人稱棲霞娘娘,她有一子……”裴青城娓娓道來的真相正是庾慶聽說的,然而他知道只是事情的起因,裴青城續(xù)著又說出了事情結(jié)束的真相,“大考在即,司南府弄出這樣的事,陛下也不高興,不得不召見司南府掌令地母。
陛下當(dāng)面警告地母,眼見各地都開始出現(xiàn)考生死傷,眼看就要在全國造成巨大轟動,一旦影響過大,紙包不住火,有心之人必加利用,屆時解散‘司南府’的呼聲必將沸騰。就為這個,陛下勒令地母立刻解決此事!
不得已之下,地母這才親自出手,親自趕去將棲霞娘娘給斬殺了,算是化解了此事,然而地母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事情真相大家都心知肚明,司南府有錯在先,徒弟害死了人家兒子,做師父的偏袒不說,還再次痛下殺手,道理上的確有些說不過去。這事驚動了妖界那邊的頭號人物,千流山的妖圣發(fā)話了,就一句話,也沒任何商量余地,直接讓司南府交人,讓地母把肇事的弟子交出來,否則就開戰(zhàn)!”
庾慶忍不住好奇道:“難道地母把弟子交出去了?”
裴青城:“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地母不交人都不行,否則錦國就要承受與整個妖界的大戰(zhàn),若不交,陛下保不住司南府不說,造成開戰(zhàn)的動亂,整個錦國上下也不可能再容下司南府。但是,地母并未交人,不過地母卻當(dāng)著千流山人員的面,親手把那弟子給斃殺了!”
“呃…”庾慶無語,發(fā)現(xiàn)地母有夠狠的,不過也能理解地母當(dāng)時的處境,寧愿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子,也不交給別人去羞辱。
裴青城:“其實(shí),地母對棲霞老妖動手時,就應(yīng)該能想到,她這樣處理事情毫不占理,甚至是欺人太甚,妖界是不會答應(yīng)的,估計(jì)她動手前就已經(jīng)做了拿弟子一條命了結(jié)此事的準(zhǔn)備。地母被妖圣逼的親手殺了自己弟子償命,妖界那邊也算是找回了面子,妖圣對妖界有了交代,事情也就不了了之過去了。”
“原來如此!”庾慶頷首,對鐵妙青等人當(dāng)時的疑惑總算是找到了答案,不過不免狐疑,“這與下官有何干系?”
裴青城笑道:“事情雖然解決了,但地母被妖界逼得殺了自己弟子卻是丟了面子的。你想,這次六百年大慶,妖界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也是要來人祝賀的,大喜的日子不可能以打打殺殺的方式找回面子,那是攪自家的局。
然以司南府的傲氣,也不會慫到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必然是要拐彎抹角找回面子的。
你想,武的不行,肯定就要來文的。論文采,這不明擺著么,剛好出了個百年難得一見的你,司南府十有八九會找你助力,你只要能竭盡所能幫司南府找回面子,這交情也就有了,至少你父親當(dāng)年利用了他們的事,也就過去了。”
庾慶一臉干笑,表情有些精彩,“大人,您想的真遠(yuǎn),興許不至于?!?br/>
裴青城卻擺手道:“你不懂而已,這些路數(shù)我卻是見得多了。你記住,每逢各方勢力湊一起,都不會是開開心心吃吃喝喝那么簡單,從來都不會是一團(tuán)和氣,必有熱鬧看,臺上臺下的唇槍舌劍是最起碼的。依我看,司南府找你幫忙使絆子是必然的,哪怕用不上也得備著,絕不會默默認(rèn)慫?!?br/>
“……”庾慶忍不住看了眼屋梁,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一浪還有一浪高。
他心里告訴自己,若再不跑,就往梁上扔根繩子,寧愿吊死自己也不會去眾目睽睽之下跟人拼什么詩文之類的。
行了,這一浪又一浪的,他知道沒了任何推辭的必要,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不可能永遠(yuǎn)找借口,此乃是非之地,根本不是自己這種人待的地方,盡快走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