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天尊,兩位軍爺,不知道門下劣徒因何事惹怒了兩位?!?br/>
一個年長的道士走過來,把年青道士擋在身后,一點(diǎn)也沒有畏懼槍口的意思,平淡說道。
“哼,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不買香就不讓進(jìn),這就是你們出家人的做法?”
孟小樓不客氣的指著老道士的鼻子說道,倒是把槍收了回去。
“此乃天師道立下千年的規(guī)矩,至今為止天下各殿宇廟觀皆是如此了,朝廷法令中也不曾規(guī)定我等道士不得收費(fèi)...”
“你...”
一聽這話,孟小樓差點(diǎn)又把槍掏出來。
“但對二位軍爺,自可將就,請?!?br/>
老道讓開身位,伸手示意。
“走吧?!?br/>
劉錚搖搖頭,示意不必再理會。
“哼,算你們走運(yùn),不然平了你們這破觀?!?br/>
孟小樓撂下句狠話,跟在劉錚身后進(jìn)了道觀。
“師傅..”
年青道士一臉委屈看向老道士,委屈中還帶著憤怒之色。
“莫言,莫說,莫提,一切且隨他,一切且歸他,一切且看他...”
老道只是搖搖頭,說了一段令年輕道士不明所以,但又感覺好厲害的話。年輕道士便暗暗把這句話記在心里,留著以后給自己徒弟說。
道觀里面供著眾多神仙的神像,主神是道祖孫恩和太昊天帝這兩位,孫恩是誰自然不用說,被后世徒子徒孫尊稱為‘慈悲普度九天玄圣太乙天尊’,是萬道之祖,萬源之源。
而太昊天帝,則是天地人三界共主,三界共尊,除卻入了道籍的道人外,眾生皆是天帝治下的子民。
道祖?zhèn)鞯?,天帝治世,在天師道的典籍記載中,一千四百多年前天下群魔亂舞,道祖與天帝二人齊齊下界,轉(zhuǎn)生人間來撥亂反正,那天帝轉(zhuǎn)世的就是宋祖劉裕。
而如今劉錚就目睹了這兩位的泥塑雕身,道祖美須長髯,臂掛拂塵,雕得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天帝面色威嚴(yán),端坐云臺寶座,目光朝下,似是在俯視三界蒼生。
當(dāng)然,就是兩尊雕像而已,他們真實(shí)的長相劉錚估計這幫子道士也不知道。
給兩尊神明就那么隨隨便便上了兩炷香,劉錚又帶著孟小樓在其他廟宇轉(zhuǎn)悠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不光是之前見到的那個道士是普通人,其他道士也一樣沒有任何超凡能力在身。
最多就是幾個中年道士,還有年長的道士,有武藝在身,其中幾個是罡勁層次。
‘這并非我想要的啊...難道那不朽教團(tuán)老紅夷嘴里天師道的修行就是靠拳頭?靠武藝?不可能啊...就算是罡勁武師,遇到老紅夷那等精神力強(qiáng)者也就是玩物,根本沒有抵抗的可能,天師道憑什么能和蠻夷超凡者對抗上千年?還是說我想差了,真正的天師道高人根本不在這里,這就是普普通通的道觀。’
望著那些在各個殿宇中接待香客的道士,劉錚露出疑惑十足的表情。
本想看看這天師道道士的底細(xì),不成想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劉錚覺得十分郁悶,無奈之下帶著同樣有些迷茫的孟小樓離開天師觀。
帶著孟小樓在市里逛了一上午,劉錚讓司機(jī)把他送回去,叫來了杜三。
“督帥?!?br/>
杜三來到書店,拿起一本書,一邊裝模作樣看著,一邊不著痕跡的小聲問候。
劉錚乍一看他,有些懵。
這廝一身灰色的大風(fēng)衣,頭上帶著穿越前影視劇中的特務(wù)帽壓低帽檐...懷里特碼竟然還揣著兩把槍。
你這是來跟我接頭來了?。窟€是你要血戰(zhàn)上海灘?
我就是來書店看會兒書,順便叫你來而已,要不要搞得和傳遞情報一樣?
似乎是看出劉錚眼中的異色,杜三有些尷尬地說道:“督帥,上次卑職看您衣架上的那件衣服好生帥氣,不才就記在腦子里,回去后上裁縫鋪?zhàn)龅模艺{(diào)查處每一個弟兄都發(fā)了這一套。”
我給你的經(jīng)費(fèi)你用來做衣服?
劉錚頓時有些無語。
但也沒說什么,喜歡穿帥氣衣服是個人愛好,就像他,他的確最喜歡穿風(fēng)衣。
接著劉錚向他問道:“你把陽口所有道上的人,他們的勢力劃分,所在地點(diǎn),通常聚集的地方,首腦是誰,這些信息給我整理一下,越詳細(xì)越好,然后交給我。”
聽到這話,杜三本能地一顫,用驚駭萬分的目光看著劉錚。
他腦海中瞬間回憶回憶起了飛虎幫被滅的一幕幕。
難道說...督帥這是看整個陽口江湖不爽,要清洗江湖了?
想到那成千上萬的大兵拿著槍帶著炮踏平一切反抗不服的場景,他兩腿都開始抖起來了。
天吶,這是要有多少人人頭落地了?
···
入夜,白天的熱鬧歸于平靜,雖然現(xiàn)在的大宋早已沒了宵禁這一說,有些要道還在兩側(cè)安裝了路燈以作照明,但晚間多數(shù)人還是喜歡待在家里,所以整條長街就顯得格外冷清。
“弟兄們,老王家的酒不錯,下次咱們還去他家喝?!?br/>
一伙醉醺醺的人中,有人打著酒嗝說道。
“就是,下次還去?!?br/>
“那老兒要是不長眼就讓他關(guān)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