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早餐攤小桌上的兩個男人在周圍人異樣眼光中起身,走進了不遠處的奔馳e300內(nèi),渾身濕透的他們在進入車內(nèi)的一瞬間,周身有一縷異力環(huán)繞,轉(zhuǎn)瞬即逝,濕漉漉的衣衫立馬被蒸干。
郝孟點上一根煙,待煙身燃燒一半時,他才往車載煙灰缸里一抖,偏頭說道:“送你回去?”
賈仁雙手枕在腦后,輕嗯一聲。
汽車發(fā)動,在大雨中前行。
早晨的街上,車流不息,撐著傘的人們匆匆往來,公交車站的乘客盡量后靠不被過往車輛濺濕,披著雨衣的電動車貼著路邊小心翼翼,沿街商鋪的卷簾門陸續(xù)拉開,無需上班的富余之人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郝孟緩緩踩下剎車,在紅燈前停下。
“郝孟?!辟Z仁側(cè)頭望著車窗外的百態(tài),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人人真的平等嗎,就算是在這下三區(qū)里?!?br/> 郝孟平淡說道:“人人若平等,那努力的意義在哪?”
漢子繼續(xù)問道:“那這一直提倡的人人平等,互不輕視,又有什么意義?”
青年手肘頂著車框,一手托著臉頰,平緩說道:“總有人出身貧寒卑微,也有人生在羅馬,每個人的生活千姿百態(tài),各不相同,努力的、荒廢的、庸碌的、幸運的,大人們教導小孩人人平等,可他們自己能做到這一點嗎?”
“若是平等,何來階層,沒有階層,哪有動力。”
“為什么他們就只能騎著電車,冒著寒風吹著冰雨去上班,為什么我們又能坐在車里舒舒服服的坐著,為什么這滿街的人起早貪黑的為了碎銀幾兩,又為什么還有人能夜夜笙歌,錢財無數(shù)?”
“在這下三區(qū),為了能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過的更好,為了人前能揚眉吐氣,為了成為茶余飯后的艷羨對象,所以拼命想成為更好的人,這時候怎談平等?若是能夠人人平等,誰還會愿意去努力拼搏?”
賈仁微微側(cè)頭,凝視那張年輕臉龐,“那你眼中的人人平等,又是怎么樣的?”
年輕人單手抓著方向盤,緩緩道:“九成的人們,都是一樣的平凡之人,自然就人人平等了,而剩下的那一成人,權(quán)財在手,地位不凡,這一成人,又可以分為三類,一種是真的經(jīng)歷太多,心性精練,并未因自己的權(quán)勢而覺得高人一等,越自信越謙卑?!?br/> “而另外一類人,同樣嘴上說著人人平等,但心底不以為意,但他們?yōu)楹尾桓艺孤冻鰜恚靠赡苁且驗榕赖脑礁?,見過更多的山峰和頂點,明白比自己厲害的大有人在,所以害怕越張狂就越容易碰到鐵板?!?br/> “最后一類,就是馬山、商令這種了,站在了世俗頂點,多年的權(quán)勢滔天,膨脹無比,眼中無大小,視一切規(guī)則于無物,當然,這一類人終會碰見制裁者的,例如我?!?br/> 賈仁拿手輕輕抹去窗上的霧氣,微笑道:“那你又是哪一類人呢?你在這下三區(qū)里,已經(jīng)是最自由,最頂點,最無拘無束的人了。”
郝孟默然不語。
車子開進小區(qū)地下車庫,停好車子的郝孟看著那個打開車門往外走的漢子,輕聲說道:“所以我已經(jīng)在考慮離開了?!?br/> 漢子腳步一頓,回頭后一手撐著車框頂端,神色嚴肅,“郝孟,在沒有任何能束縛你的時候,你必須要給自己上一份枷鎖,這份枷鎖不是為了限制你,而是為了……保護你?!?br/> “而至于你會因什么而打破這自加的枷鎖,才是最重要的,總有些東西,會超出規(guī)則與律法,認知與感性。”
漢子轉(zhuǎn)身離去。
青年孤零零的坐在車上。
寂靜無聲。
片刻后。
郝孟離開車庫回到了住所,女孩還沒醒,郝孟便在床邊盤膝而坐,心神沉入泥丸宮內(nèi)。
大日昭昭,半空中的大妖石姬仍舊紋絲不動。
宮殿之內(nèi),光人十指合攏向上,周身是一絲一縷的白色念力,抽繭剝絲一般,緩慢煉化。
“主人?!?br/> 莊感應到郝孟到來,起身行禮。
郝孟在一旁蒲團上坐下,手掌一抹,眼前白光閃爍交錯,形成一系列數(shù)據(jù)。
莊疑惑問道:“主人,你這是?”
郝孟說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待解決下三區(qū)的事后就出去看看,外面世界的兇險不比下三區(qū),總得好好捋捋自己的底牌和實力?!?br/> 光人恍然,然后再次一抹,更為詳細且精確的數(shù)據(jù)和記載浮現(xiàn)。
“主人,你已經(jīng)是一名丁級中等的超人系異人,丁級初等的精神異人,在目前的修煉方面,你只需專注超人系一脈即可,自然系與精神異力,只要月石跟得上,我這里便無需操心?!?br/> “觀想一塊,《九墟混沌》困難極大,非在朝夕,不可強求?!?br/> “秘籍是當務之急,主人需要盡快尋找合適秘籍開始修煉,對練室隨時可以開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