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縣,戲主和魏王府家將例行詢話后,捕頭楊安送祖宗般將二人禮送出境。
看著兩人走出衙門,楊安這才揉了揉笑得發(fā)僵的臉,大喝道:“來啊!
把靺鞨狗尸體存好,都靈醒些,這可是魏王要的貨。
來日聽侯魏王吩咐抬去大理寺,若是少了半截指頭,提頭來見!”
……
李泰以詢問態(tài)度對待忽里歹,室韋小王子能夠不卑不亢。
現(xiàn)在李泰以大唐親王身份與他兄弟相稱,這位鋼鐵漢子頓時手足無措。
“殿下,忽里歹怎有福分跟殿下做俺答?”
他一個契丹附屬部落酋長之子,大唐親王竟然與他勾肩搭背,這份榮耀回到部落說起來也沒人相信。
自己老爹聽說了也會吐他口水,牛逼不是這么吹的。
“這話說得,忽里歹兄弟你看不起我?”
“殿下此話折煞了忽里歹,我……”
“不是就好,不知為何,我看著忽里歹兄弟就倍感親切。
來,咱們邊喝酒邊聊,勇士應(yīng)該喝烈酒,我請你喝清河燒春!”
“殿下!這太貴重了,一貫錢一壇的酒,這份情可……”
“啥情不情的,我請你喝酒你請我吃羊肉不就行了,酒肉不分家嘛……”
二人勾肩搭背,如同失散多年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李泰似乎全然忘記了閻婉一行。
……
“又是一個倒霉蛋,死胖子年紀(jì)越大越?jīng)]個正形!”
閻婉看著李泰往酒鋪走去,咬著銀牙吐槽不已。
“娘親,誰是倒霉蛋?”李欣好奇地追問著閻婉。
閻婉沒好氣道:“除了那個光頭還有誰!
缺心眼兒的東西,落到死胖子手里,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許娘親罵爹爹!”小家伙不高興了。
“好好娘親不罵爹爹,哎呀你可急死了為娘。
這孩子心眼兒也太實在了,咋就沒有半分死胖子的鬼靈精?”
閻婉可愁死了,李欣是嫡長子,看死胖子紅紅火火的發(fā)展趨勢,李欣不出意外便是鐵板釘釘?shù)奶印?br/> 可這小子一板一眼,怎么得了……
“呵呵,乖孫可不許跟娘親頂嘴喲?!?br/> 驀然一個爽朗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閻婉嚇一跳,她還未回頭李欣已經(jīng)脆生生驚喜喊道:“皇爺爺!
欣兒要抱抱!”
小家伙張開肉呼呼的小爪子撲向來人。
“哈哈哈……抱抱,爺爺好多天沒抱著我的乖孫嘍,來,爺爺看看瘦了沒有!”
來人可不正是老李,老李一把抱起李欣,狠狠在小家伙白嫩嫩地臉上啃了兩口,胡子撩得李欣癢癢咯咯直笑。
“爹爹,兕子也要抱抱!”李明達(dá)也看見了老李,歡呼著一把摟住李世民脖子。
“哈哈哈哈……
哎喲閨女你可輕著些兒,爹爹這副老腰快讓你掛斷嘍。”
老李剩下一只手把小兕子兜起來,也要如法炮制啃一口閨女。
小兕子卻是一把抵住他的手,嫌棄地皺起嬌俏的鼻子道:“不要!爹爹喝酒了,臭臭……”
“嗨你這丫頭鼻子比狗還靈,行,爹爹不親親,你給爹爹親親總成了吧?”
小兕子這才放開手,輕輕啄了老李一口。
“哈哈哈哈……”老李這一刻笑的像個孩子。
閻婉……
死胖子這一身坑蒙拐騙的本事,倒是學(xué)了公公十成十,難怪父子倆臭味相投。
“爹,雉奴要舉高高!”李治涎著臉也撲向老李。
“滾!”
老李使出了最擅長的無影腳,李治一腳被踹個狗吃屎,齜牙咧嘴跳起來抱怨不休。
待老李和幾個小家伙一一膩歪后,閻婉才瞅著空見禮道:“父親!”
小家伙直呼皇爺爺,她不能沒有眼色,大家都是微服出游,點破身份就不好玩了。
老李笑道:“嗯,這些日子婉兒你照顧幾個小家伙,可累得夠嗆吧?”
“父親哪里話來,一只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趕。
有了小兕子和雉奴在,欣兒倒是玩得開心,媳婦能省不少心呢?!?br/> 這話閻婉是真心的,李欣性格內(nèi)斂,小小年紀(jì)一個人能看一天的書,閻婉愁得不行。
自打李治和明達(dá)來了魏王府,幾個家伙玩開以后,李欣性格變得開朗不少,閻婉稍稍松了口氣。
“那就好,雉奴和明達(dá)在宮中成天憋著,為父見著也頭疼,現(xiàn)在將他們交給你和青雀,為父也省了不少心。
呵呵,不過幾天沒見著明達(dá),朕這心里頭就跟貓爪子撓似的。
這可不,得著青雀的消息你們要來逛夜市看花燈,為父可不巴巴就趕來了。
青雀這小子雖然混賬了一些,可他有句話說得好哇,閨女就是父親的小棉襖,穿著身上不覺如何稀奇,一旦離了身就渾身不得勁兒。”
老李絮絮叨叨,閻婉含笑聽著。
誰說不是呢,她做夢也想有個閨女,將來也好有個知冷熱的。
可不知道死胖子這頭牛出了問題,還是她這塊地出了問題,自打李欣之后,這么多年兩口子明明很勤奮,可她肚子老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