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成長與等待
　　
　　會上，幾位領導對大家提出的問題和建議都進行了布置或者是探討，但是柳鵬程關于吸納石小剛為特情的建議卻沒有人再提，就好像是沒有人說過一樣。
　　
　　會后，張大隊和幾位領導說了幾句話，就和等在會議室門外的柳鵬程一起走向了那輛黑色的拉達車。
　　
　　張大隊說：“老韓遇到原來的同事了，晚上有活動，咱們倆現(xiàn)在就回去吧。”
　　
　　柳鵬程發(fā)動了汽車，開出了瑞東分局大院。
　　
　　張大隊搖下車窗，點燃了一根三五，問柳鵬程：“你今天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br/>　　
　　柳鵬程到現(xiàn)在也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難道他的建議有問題嗎？
　　
　　張大隊說道：“今天開會的足有幾十人，如果有一個人和賭博集團有聯(lián)系。而領導又在會上批準了你的建議，你就殺了石小剛?！?br/>　　
　　柳鵬程的大腦“嗡”的一聲！對啊，哪有發(fā)展特情在會上大喊大叫的，真正的老刑警，恨不得把自己的特情藏在褲襠里，連領導都不告訴！
　　
　　柳鵬程馬上的就反應過來了，自己從回到1993年到現(xiàn)在，事事順心，有些飄了，甚至有些常識都忘記了。
　　
　　這不是能力問題，也不是知識面的問題，而是心態(tài)問題。
　　
　　張大隊看他聽進去了，說道：“沒事，如果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會，那還用實習做什么。但是這個錯誤以后千萬不能犯！”
　　
　　柳鵬程說：“放心吧，我記住了?！?br/>　　
　　張大隊說道：“如果不提時機問題，你的建議實際上非常好，今天幾位領導對你評價很高，鄭支隊尤其讓我和老韓把你培養(yǎng)出來。你剛才在會上是不是沒有說完?！?br/>　　
　　柳鵬程說：“是，我有一個設想?！?br/>　　
　　張大隊說：“你說說看，現(xiàn)在就我們兩個人，你隨便說。”
　　
　　柳鵬程說道：“我懷疑這位藍馬大哥，還有這個陸哥，總之他們一伙人，是外地人?！?br/>　　
　　張大隊說道：“這個說法挺新鮮，你有依據(jù)嗎？”
　　
　　柳鵬程說：“有，第一，就是這個陸哥，說是司機，卻從來不開車。見石小剛幾次都是打車。那就說明要不是車太顯眼，要不是車牌太顯眼。
　　
　　瑞城是經(jīng)濟比較發(fā)達的城市，做外貿(mào)的，做海運的，挖礦的，賣煤的老板很多，也很有錢，瑞城不缺豪車，所以我懷疑之所以不讓石小剛他們看到車，可能是因為車是外地的牌照。
　　
　　第二點就是bb機，我敢保證他原來用的bb機的機主也不可能是他本人，之所以還要買一個二手bb機，應該也是因為原來的號碼不是本市的。
　　
　　第三點就是治安大隊的排查，在知道年齡，知道特長，知道身高的情況下，居然在兩勞釋放人員里面排查不出來。要不就是他沒有前科，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要不就是因為排查范圍不對，如果這個陸哥不是本地人，就排查不出來了。
　　
　　第四，一個藍馬大哥應該是有成長軌跡的，不可能憑空冒出來，而這種人我們治安支隊一定會掌握，到現(xiàn)在還沒有頭緒，應該不是本地人。”
　　
　　張大隊又點燃了一顆煙：“你晚上把你說的這些寫下來，我明天報專案組?！?br/>　　
　　這個時候，車已經(jīng)進了三大隊的大院，張大隊看看手表，說道：“現(xiàn)在也四點半了，你這幾天也比較幸苦，我批準你早走一會兒，不是有摩托車嗎，回礦務局也行，去干休所那邊也行，但是剛才你說那個晚上要整理出書面的?！?br/>　　
　　張大隊說完就下車走進了三大隊辦公樓。
　　
　　柳鵬程還在目瞪口呆，張大隊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爺爺?shù)氖虑?。他首先排除了肖大力，因為肖大力不可能說這種事情，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