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你找我?”
白降進(jìn)廳堂的時(shí)候,就看到了一襲藏青色衣,氣度不凡,玉樹臨風(fēng)的城主,他正漫不經(jīng)心的品嘗著茶。
輕喝了半杯,將茶放下后,他看向白降:“白姑娘,回來的正好,許將軍受傷了,你過去給她醫(yī)治一下吧。”
“受傷了?”白降好整以暇的斜視線過去:“誰能將她打傷,她不是很厲害嗎?”
封斬聳了聳肩,嗓音低沉道:“不知道,聽說在城門口跟人發(fā)生了沖突,被對方打斷了腿?!?br/>
“哦?”白降一聽,興味也來了,豪不客氣的坐在了旁邊,單手托著腮看著封斬:“說說看,誰這么厲害,能將這位陰陽怪氣的女將軍打傷了?”
“不過,城里或者城主府不是有大夫嗎?何須我出手,那許清妍還不樂意我給她醫(yī)治呢?!?br/>
跟凡人起沖突又計(jì)較的火氣的事,白降從來都不屑一顧。
但聽說了平時(shí)陰陽怪氣,又一身怪異氣息的女將軍許清妍受傷了,還是被人打了,她首先關(guān)心的是,對方怎么被打的,而不是對方的傷嚴(yán)不嚴(yán)重?
封斬神情頗有股無奈來:“白姑娘,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還是不要開玩笑的好。”
白降咦了一聲,白他一眼:“是,是!城主威武,城主好厲害呢,自己心上人都不關(guān)心;去關(guān)心別的女人來了,讓你的心上人七七姑娘知道了,她該有多傷心?”
提起司城七七來,封斬神色有絲落寞,聲音有啞然了幾分,眸中痛色閃過:“她怎么樣了?”
“死不了?!卑捉到o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呷了小口,這才繼續(xù)接著說:“不過城主,司城七七是花妖,你真的要跟她在一起嗎?”
“這是有違天道的,人妖殊途,更不能相戀。而她也因?yàn)槟銚跸轮旅唤伲闩c她的因果便糾纏不清了?!?br/>
她勸過好多次封斬,這人就跟著了魔似的。
又不是知道司城七七這花妖,從違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白降也不會幫他救人。
見封斬神色都陷入了悲傷中,好一會,他才沉著音開口:“從見七七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她是妖了,可我不后悔?!?br/>
“什么人妖殊途,我不放眼里,若當(dāng)真不能讓我與七七在一起,我便變成跟她一樣的妖,這樣,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了吧?”
封斬是十分確定自己的信念的,他心里裝了七七后,不管她是什么,他從來都不在乎。
他現(xiàn)在唯一的想念,便是她能好起來,早日能見到活蹦亂跳又活潑的七七。
“勇氣可嘉。”聽完了封斬的話,白降拍了拍他的肩:“像你這么癡情的人類男子,我是第一次見了。不過,你是滄瀾洲城主,若是讓滄瀾洲的百姓知道你喜歡一個(gè)妖,你知道七七會有多危險(xiǎn)嗎?”
“在她養(yǎng)好傷后,你們還是遠(yuǎn)離是非,去一個(g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過你們的生活。否則的話,你與七七,怕是不能在相守。”
說到這個(gè)份上,白降把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希望這兩個(gè)癡情的人和妖,能相守吧。
既不求來世,今生能相守,便是也是能滿足了。
封斬苦澀的一笑:“其實(shí),我……”
他想說,他除了滄瀾洲城主的身份,他還有一個(gè)自己不愿提起的身份。
猶豫了下,最終沒有說出口。
“什么?”白降看過來。
“沒什么……”封斬沒在說下去了,催促起白降:“白姑娘還是給許將軍看一下傷吧,她現(xiàn)在是滄瀾洲的將軍,她傷了,若是妖物來襲,我一人對抗不了,打仗,還是需要將軍指揮?!?br/>
“好吧。”白降喝完了一杯茶,站起身,拍了拍手掌,想起什么:“對了,七七的妖元正在恢復(fù)中,過不了多久,她便能下地走路了。”
“謝謝你,白姑娘。”封斬站起身,由衷真誠的說了句感謝的話。
白降揮了下手:“謝什么,相識一場我們便是朋友了。”
隨后,走出了廳堂。
出了門的白降,顯然忘了自己還有什么事沒有說。
封斬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后,坐回了原位,有些憂心的嘆了口氣:“我和七七,真的能在一起嗎?”
其實(shí),連封斬都不太確定,心里總覺得有股不安的情緒。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與七七或許能在一起,而那位白姑娘也不簡單,不但一眼能看穿七七的身份。
又不是一月前白姑娘出手相救的話,七七恐怕已經(jīng)沒命了。
她的醫(yī)術(shù)精湛,能救回中了妖毒的百姓。
以此來看,她便不簡單了,或許白姑娘不是妖,是仙子也說不定。
若是有這位白姑娘在,他與七七能不能在一起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吧?
越想,封斬心緒越亂了起來。
就在他及不安想著時(shí),外邊忽然傳來了一聲痛苦的隱忍叫聲。
封斬一頓,看向了門外:“何人在此喧嘩?”
疑惑著,已然起身向外走去了,循著聲音,到了涼亭中。
夜燈及月色照亮下,他看到了一位紅衣女子,及一位銀發(fā)黑衣的男子。
而發(fā)出這聲音來的,便是哪位男子。
他皺了下眉,上前詢問:“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我城主府?”
封斬很清楚,府里沒有見過這兩人,滄瀾洲也未曾見過,所以他們是誰,為什么又在他的城主府中?
“難受,好難受……”封盡絕痛的牙齒都在顫抖,他抱緊了輕煙。
眼神一時(shí)間因?yàn)橥闯?,分不清東南西北來,腦子也渾濁發(fā)懵,除了痛都是痛了。
當(dāng)真有一種,被千刀萬剮活生生被碎尸的滋味來。
封斬站在涼亭外,輕煙便能感覺到了外人的氣息了,只是她全注意力都在封盡絕身上,自然顧不得其他。
便沒有回答封斬的詢問。
封斬也不著急,他先是打量了半響后,在瞧見對方痛到面色蒼白,他出聲:“這位公子怕是受傷了,還是中毒了,如此難受?”
但白姑娘已經(jīng)去給許將軍看傷了,一時(shí)脫不了身。
想了一下,封斬立即叫來了人,去請城主府中的大夫來了。
這才天黑沒有多久,大夫全都忙碌了起來了,一被傳喚,急急忙忙趕了過來,滿頭大汗站在了封斬身后行禮。
“城主……誰傷了?”
氣喘吁吁邊問著,抬頭時(shí),不用封斬回答了,他聽見還看到了。
封斬只是示意了一個(gè)眼神他過去,后者凝重點(diǎn)頭,靠近了涼亭里。
“別過來!”輕煙眼神冰冷稍冷的喝止了大夫的靠近。
那冷冰冰的眼神,將凡夫俗子的大夫嚇的一個(gè)激靈退出了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