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煙離開冥界之時,便隱隱感覺到不安。
果不其然,等她回到了滄瀾洲,看到滿地的鮮血,沖天的妖氣。
第一時間,輕煙擔(dān)心的是封盡絕,立馬沖去了城主府。
卻是在進(jìn)門后,眼皮狂跳了起來。
眼前的畫面,有些不忍直視。
她以為她家相公,柔弱的肯定幾天下不了床的,現(xiàn)在那個一身黑衣,跟人起了掐架是怎么回事?
扯頭發(fā),擰耳朵,擰成一團(tuán)的兩個人,一個是城主,一個是她相公。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煞獗M絕你,做為未來儲君,你不但毀了,你還染了發(fā)?染成白色的?!”
封斬氣急怒頭的話,直凌凌飚了出來,掐著封盡絕胳膊上的肉更狠了。
封盡絕也同樣回手的狠,氣冷冷的笑:“關(guān)你屁事?你是哪根蔥啊,管到老子頭上來了?”
“你…”封斬黑沉沉的臉,如同墨水難看:“我是你三哥,長兄如父,你不聽我的?你還質(zhì)問我是誰?還老子,你簡直不孝,在我面前稱老子,你把爹娘放眼里了?!”
兩個人掐在一塊,最幸災(zāi)樂禍的是旁邊坐著啃瓜子,吶喊助威的白降。
輕煙無語扶額:“……”
天啊,簡直是沒眼看。
兩個男人掐在了一塊,如此幼稚,又讓人無語。
到是讓輕煙料不到的是,封斬竟是封盡絕的兄弟。
白衣纖塵不染的輕煙,容顏絕世,攜著股淡然的氣質(zhì),緩緩走了進(jìn)來。
往白降那邊走去,興頭上的白降,只看了一眼輕煙,瓜子給過去一半:“阿煙你來的正好啊,兩個男人掐戲,比戲臺上表演的還精彩了,快過來坐,一起看啊?!?br/>
輕煙走了過去,到?jīng)]坐,目光不冷不熱的睨著她。
白降也察覺到了,頓了下,抬頭:“怎么了?”
只見輕煙忽然意味深長的勾勒出了一抹驚鴻的笑,白降看的一呆,輕煙正想開口,白降就先出聲,她咽了口唾沫。
“等一下,你別勾引我,我不上勾的!”
瞬間滿臉黑線的輕煙,收起了笑,有些冷的道:“你這么清閑,就不怕那只兇獸追過來,找你算賬嗎?”
白降切了一聲,無所畏懼,啃了幾顆瓜子后,才悠悠道:“要來早來了,都過去快半個月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br/>
“到是這半個月,滄瀾洲又再次遭受了妖物的襲擊?!?br/>
“半個月?”輕煙了然,目光轉(zhuǎn)過去封盡絕的方向,緩緩閃了一下。
不成想,回冥界一趟,又過去半個月了?
冥界的時間跟人間相比,差別如此之大,她回去不過才快到一個時辰罷了,不成想,這凡間已然又過去了半個月。
那她半個月沒出現(xiàn)?
相公會不會生氣?
輕煙有些憂心起來,還有股煩躁,哄人什么的,她不擅長,又是因為這件事,封盡絕跟她鬧起來?
她應(yīng)該怎么哄呢?
就在輕煙擔(dān)憂的時候,那邊掐架的更厲害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本來在上風(fēng)的封盡絕,忽然下一秒落了下風(fēng),被封斬按著倒在了地上。
還發(fā)出了慘叫。
封斬頓在空中的手,僵住,他怪異的看著身下的封盡絕:“你叫什么?我還沒動手?你怎么發(fā)出了跟被人斷了手腳的聲音?”
話落,封盡絕叫聲更夸張了,又慘又痛苦凄慘的哪種。
封斬:“?”
他不知所然又懵逼的看著。
下一秒,一道白影頃刻間出現(xiàn)在了他身前,手一掀,封斬飛了出去。
這次發(fā)出慘叫聲的是他了,叫苦不迭。
整副表情都是:我在哪?我是誰?我在干嘛?我怎么飛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鼻埔娺@一幕的白降,抱著肚子就大笑了出聲。
她此時的情況是既幸災(zāi)樂禍又讓人想抽她。
“娘子,他欺我?!北惠p煙扶起來的封盡絕,整副表情別提有多可憐又委屈了。
一下子抱住了輕煙,訴苦,又委屈:“我住半個月的城主府,這個城主就是這么招待客人的,他不但欺我,還羞辱我,侮辱我。”
那藏在陰霾下是陰沉又薄涼的眼眸,一閃而過。
封斬:“?”
他有這么做過嗎?他怎么不知道?
他不就是認(rèn)出封盡絕是他那個囂張又黑心腸的太子弟弟嗎?
不就是看到快十年未見換了一個發(fā)色,令他惱怒嗎?
就剛才的動手,他何時虐他辱他,欺他了?
輕煙眸光微暗,徒手變幻出絲帕,細(xì)細(xì)擦拭著封盡絕臉上沾到的灰:“臟了?!?br/>
隨后,擦干凈了才滿意了些,目光幽冷的看向了封斬:“你欺負(fù)我相公?”
“我沒唔唔……”剛說了兩個字就發(fā)不出聲音來的封斬,瞬然驚恐的瞪圓了眼。
封盡絕薄唇微勾,說出的話卻是:“娘子你看,他心懷不軌,眼神冷厲的瞪著我,想趁著娘子不在要將為夫滅口呢。”
封斬:“?”
請問,這個自小心腸就是黑的,在向一個女人訴委屈的,還是他那個太子弟弟嗎?
他懷疑自己的眼睛被偷了,還是這人被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