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陰天,云層遮擋了光線,光頭類喪尸應(yīng)該就要弱一些吧??!蔽覇柕馈?br/> “這要看是陽光里的什么光線起作用了,如果是不可見光中的紅外線、紫外線這類光線,那晴天陰天都是一樣。但要是晴天陽光暴曬,我推測,光頭喪尸就會更加兇悍一些?!标绦∮暾f。
“陽光暴曬就會更加兇悍,光頭喪尸又那么暴戾,以后叫它們暴尸得了?!蔽疑钣懈杏|地說。
“暴尸?這名字倒是起得傳神?!标绦∮昕嘈χf。
我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心里滿滿不是滋味:想著人們一廂情愿將各種美好所寄托的太陽,如今成了助紂為虐的幫兇,不由地深深體會到了“造化弄人”的無奈。
20181018多云尸變第136天
回來后,我們生活得更加謹慎了。但也不是一味地躲在財務(wù)室中,而是每天都要花上幾個小時,在天臺用望遠鏡觀察四周。這不但能提前發(fā)現(xiàn)潛在的暴尸,還放松了身心。
今天中午,我和晏小雨又上了天臺,和往常一樣,我先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里多外的人民廣場,那里地勢寬闊,陽光充足,聚集著成千上萬的喪尸,如果有喪尸異變,我想,那里不疑是最可能出現(xiàn)的場所。
鏡頭里,失去平衡感的喪尸走起路來扭曲而怪異。我緩慢的轉(zhuǎn)動觀察的角度,鏡頭中便依次出現(xiàn)廣場巨大的顯示屏、街心花園、銀行大樓、太升國際……突然間,我渾身一顫,銀行大樓的窗戶外多了面紅旗!我很肯定,就在昨天,紅旗還不在那里。
“有,有人,銀行大樓,可能有人!”我哆哆嗦嗦地用手指著,話也說不順暢了,那飄揚的紅旗插在四樓的窗戶,用肉眼也能看見。
“天臺,看天臺,人在天臺!”晏小雨語聲急促,情不自禁的又蹦又跳。
我再次舉起望遠鏡,十幾層高的銀行大樓頂上,一個中年男人也在揮手,等發(fā)現(xiàn)我們也留意他后,彎腰舉起了一塊牌子,我念道:“有……水……仙……?”
“有水仙,什么水仙,他是要水嗎?”晏小雨著急地問。
“不是,還有兩個字筆畫太多,看不清楚?!蔽野淹h鏡塞給晏小雨,“你自己看,我下去拿紙筆寫字問他,他寫的是什么?!?br/> 尸變一百多天后,再次看見了活著的同類,我和晏小雨那份激動的心情,不是幾句話就能描述出來的。
“會議室里就有黑板……哦,他也有望遠鏡,正向這邊看哩……”我跑到樓梯口時,晏小雨叫道。
拿回黑板粉筆,我粗粗地寫下“看不清”三個大字,然后高高地舉了起來。
片刻,對面舉牌回復,“等一下”
等什么呢?在我們的疑惑之中,那人在天臺來回忙碌,不多久,一個黑點冉冉升起,越過廣場密集的尸群,飄了過來。
“無人機,是無人機!”晏小雨放下望遠鏡,興奮地說。
黑點越來越近,漸漸變大,在兩次有驚無險的抖動后,穩(wěn)穩(wěn)地降落天臺,看來中年男人玩無人機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無人機接近一米,像一只巨大的蜘蛛,機腹下綁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解下袋子,里面有根新鮮的白菜和一張信紙,上面寫道:“敝姓高,銀行員工,患有糖尿病,昨天想法上到天臺后才發(fā)現(xiàn)了你們,你們能弄到秋水仙堿或者同類的藥品嗎?我也斷藥很久,送上白菜一棵,謝謝?!?br/> “哦,原來‘有水仙’是要秋水仙堿?!蔽页瘜γ嬲姓惺?,“這大叔人還不錯,先就送了我們一根白菜,我現(xiàn)在就去超市藥店給他拿去?!?br/> 囑咐晏小雨寫字回復,我一溜煙地下樓取藥。等拿回十幾盒秋水仙堿和一些同類藥品回到天臺,晏小雨仍在和對面“舉牌”交談,看我回來她在黑板上寫下了“藥到”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