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天黑了,高叔看不見紅旗?!标绦∮暾f。
“響了一個下午,老高肯定一直在留意這邊,我敢打賭,他一定在天臺上。”
防盜門也被暴尸撞得變形,我猛蹬幾腳才將它踹開,要不是這門的確牢靠,我和晏小雨只怕也是暴尸的口中之物了。
走出門外,日間攻擊防盜門的暴尸癱坐地上,我舉起毫不猶豫地砸爛了三顆光頭。
風輕云淡,如水的月光下,魔都虛幻得猶如夢境。
站在天臺上,我拿出手電朝銀行大樓閃了幾閃,片刻,對面回閃了幾下,接著夜空中升起一紅一綠兩個亮點,無人機開始升空,這機器具有飛行記憶功能,這時便按照以前的軌跡飛過來了。
等無人機停穩(wěn),我拿起機腹下的攝像機對著鏡頭,把今天的經(jīng)歷簡略一說,問老高是否也準備好逃離魔都。
不多久,無人機飛去又飛了回來,老高在視頻里只說了一句話,“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十分鐘后銀行樓下見!”
下到院子,只見財務室一邊的樓下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尸山,那都是白天墜落的暴尸,有幾頭沒被打中頭顱的,也是躺在地上動彈不了。
搬開抵門的鋼管,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把伸縮門推開了小半邊的空缺,幾只喪尸聽到生了鐵銹的門欄摩擦的聲響,都朝這里走了過來。
兩人上了汽車扣好安全帶,我一點油門竄出了大院,微弱的月光下,汽車在街道上風馳電擎地駛過,嗖地一聲,轉進一條林蔭濃密的單向車道,雪亮的車燈下,無數(shù)的喪尸便迎頭兜來。
我心中陣陣發(fā)毛,既怕車輪又象上次一樣卷進喪尸卡住熄火。有擔憂小小的汽車沖不出這層層疊疊的喪尸叢林,最終我們會死在這狹小的鐵皮棺材里。但這時也無退路,我能做的只有抓緊方向盤,死命將油門踩到最底。
汽車咆哮著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接連將茅草桿似的喪尸撞飛兩邊,有驚無險的沖上了廣場。
眼前視野一下開闊,我抬腕看了下手表,比預定時間晚了三分。
噴水刮凈前擋玻璃上的血污,汽車也駛抵銀行樓前,四下一看,沒找到老高的身影,廣場上的喪尸卻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天哥,那里,在那里!“晏小雨叫道。
我順著晏小雨手指方向,只見右側車身十多米處、廣場巨大的顯示屏的陰影下,一個洗衣機大小的紙箱忽被掀開,一個黑影竄了出來。
我心頭一塊石頭落地:“老高倒有辦法,喪尸對紙箱可不感興趣?!?br/> “老高”打開車門跳上汽車,急道:“快開車!快開車!”我和晏小雨都是一愣,卻是個女孩的聲音。
“你是誰?老高呢!”我匆匆回頭一瞄,后排坐著個十八九歲小妹子,一邊鼻翼穿了鼻環(huán)。
“老高?誰是老高,哎喲,快開車,你們不想活了!”女孩拍打著靠背。車外尸群也圍了上來。
我困惑不解,輕點油門在廣場轉圈。只聽晏小雨問:“高叔,四十來歲,我們約好了在這里碰頭,你沒看見?“
“哦?!迸⒒腥唬骸按餮坨R的中年大叔?看見了!”這時車頭剛轉了個小彎,她上半身擠到前排,朝銀行對面的花壇一指:“嘞,那不就是!”
車燈映照下,老高佝僂著身子躲在花草叢中。
駛近花壇,高叔拉開車門上了汽車,我還不及問他怎么不等在銀行門口,老高也破口大罵,“死丫頭片子,你害的老子差點喂了喪尸!”
“老不死的,不是你像鬼一樣突然冒了出來,我會被嚇得尖叫?”小妹子毫不示弱。
“那你也不該把我推給喪尸呀!”老高憤憤地說。
“我那曉得你是人還是喪尸???”小妹子爭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