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了一兩公里遠,我和晏小雨也先后射殺了十幾只喪尸。這時,猛聽幾聲尖利的嘶叫響起,七八頭大小不一的野豬忽地穿過公路奔進另一邊的雜草叢中,眼睛一花,又有三頭暴尸跳出公路緊追在后。暴尸行動快捷,奔跑如風(fēng),不過因為智商欠費,不懂得圍追堵截,只會一窩蜂地跟在后面,全靠體力取勝。
我和晏小雨忙躲在一所被銅粉染成銹紅色的磅房后面,等到野豬和暴尸都跑得無影無蹤,才松了一口氣繼續(xù)趕路。半小時后,在一家傍山的路邊飯館旁,一塊陳舊的木板上寫有“銅礦村”三個大字,下面一根箭頭指明進山路徑,晏小雨道:“村名都以銅礦來起,這永安礦場得有多大???”
兩人順著一條砂石小路插進群山,一路上草木漸密鳥兒啼叫,我們緊繃的神經(jīng)也有所放松,但這并不代表,一派翠綠后就沒有隱藏的兇險,在一條山溪邊,一頭正處于變異階段的喪尸,它身上的毛發(fā)也全部脫落,只是還沒有隆起那惡心的疙瘩。
走到下午,我抬腕看表已經(jīng)五點,再繞過一座小山般的廢棄礦石堆,只見群山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露天礦場,礦場呈漏斗形,一條用作運送礦石的土路以螺旋型繞到坑底,看起來,像個碩大無朋的蟻窩。
第一次看到礦場的我和晏小雨都很難想象,在鐵臂挖機的啃噬下,不止青山蕩然無存,往下挖的深度,至少還能吞噬掉一棟二十幾層的高樓,站在礦坑邊緣,我們在感覺自身渺小的同時,又深深地震撼于人類超強的力量。
礦區(qū)周圍寸草不生,我用望遠鏡觀察,對面山坡上有棟三層樓房,離樓房一段距離,還有一小間單獨的平房,墻面上刷著八個紅色的大字:易爆物品嚴禁煙火。
我和晏小雨相視一笑,一天的跋涉,終于要有了回報。
小平房和三層樓房間有小股的尸群來回晃蕩,看服裝,那都是曾經(jīng)的礦工。
我們翻山越嶺地走了大半天的路,這時都累得雙腳酸脹,兩人坐在亂石堆中吃了些干糧,預(yù)備體力稍有恢復(fù)后再行動不遲。
二十幾分鐘后,兩人沿著礦坑漏斗邊緣朝對面繞去,一路上亂石崎嶇難也下腳,兼且礦坑巨大路程便遠,兩人手舞足蹈地才繞到一半,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只聽山風(fēng)呼嘯,四周沒有一絲光亮,偏偏一整天陰云密布,那支從野玉海景區(qū)帶來的太陽能電筒又沒吸足光能,用沒多久就暗淡了下去。等到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摸索到庫房門前時,也完全沒有了亮光。
我拿出火機打燃查看,一只喪尸被火光吸引走了過來,當它乍然在火光中發(fā)現(xiàn)生人時,呆板的面孔忽地猙獰,不過沒等喪尸發(fā)出“興奮”的嚎叫,我已經(jīng)一匕首扎進了它的眼窩。
門前地上有根鐵棍,我撿起來撬開銹跡斑斑的鐵鎖,兩人走近庫房,也不敢再點燃火機照亮,深怕一點點火星就引起了爆炸。
小心翼翼地摸索一陣,我在墻邊一個木架上摸到幾根短棒狀的物品,觸手順滑,不似鐵棍墜手,又比木棍重些,我用雙手試探著輕輕一拗,棒體竟發(fā)出了柔和的綠光,晏小雨壓低的聲音里帶著喜悅:“天哥,你摸到熒光棒了?!?br/>